李潼至今無緣見一見他的奶奶武則天,倒是想從這個號稱像她媽媽的姑母邊幅上略窺揣摩一二,但還冇來得及細心打量,很快就被承平公主那敞亮並神采奕奕的眼神所阻,拉一把李守禮垂首上前見禮道:“侄守義並二兄守禮,拜見姑母。”
唉,過火了。
不過跟著思路轉動起來,他很快也理清楚了當中的邏輯。
李唐宗室反叛,餘波一向持續到了來歲乃至於還要更今後。在這過程中,武則天鐵血手腕,動手毫不包涵,連累者甚眾,也絕冇有因為薛紹是她的半子就另眼相待而施加包庇。
這類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出場體例,李潼真是討厭,小樣挺大譜兒,把我當甚麼?
他們一家被從巴州押回,囚在大內已經數年之久,說實話,外廷那些張牙舞爪的苛吏們應當有相稱一部分乃至都不知他們的存在。
大抵是入廳之前,那寺人楊緒已經稟告他們兄弟正在廳中,是以倒無豪奴扈從上來擯除挑逗他們,少了一個打臉刁奴的機遇,不過現在李潼滿心的自怨自艾,恨天不公,也實在冇有甚麼表情搞這類操縱。
這半晌的工夫,已經有人在堂上張設起堅固座榻,並將先前李潼二人坐具下移。待承平公主登榻之際,其他世人這才上前向二王見禮。
此前幾人俱都不在,但是現在卻都屁顛屁顛跟在承平公主後邊露了麵。情麵的冷暖,真是畢露無遺。
心中疑竇叢生,他乃至都按捺不住想問問這個姑姑:你老公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裡尋花柳,姑姑你咋這麼心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