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唐皇_0009 聖心取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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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的她,由掖庭罪戶而受神皇賞識並賜秀士,曾經有一段時候也是樂而失色一如現在的韋團兒,以神皇之肱骨親信而自視。

他快速在影象畫麵裡搜尋,很快便想起婦人的身份,婦人名為鄭金,舊為其母沈氏侍婢隨嫁入當時的雍王府,李守義出世後便一向賣力照顧至今,也是原東宮至今還未離散的舊人之一。

上官婉兒側首,下認識摸了摸額間那就連入眠都不取下的花鈿,思路卻飛回了多年之前。

鄭金懷擁李潼抽泣半晌,又見這屋舍起居粗陋,便又怒上心頭,指著廊下惶惑不安的宮婢們謾罵起來,倒讓李潼見地到初唐女人新鮮凶暴的一幕。

這一環境,一向保持到上官婉兒再一次的到來。李潼箕坐廊下,看到院門處裙影閃現,忙不迭衝回房中,慌亂間短袴半褪,並不知肉光是否已經外泄,門後再探出頭來,便見一襲新裙的上官婉兒與一名中年婦人並行而入。

何故渾身痠痛,天然是因為睡得不舒暢。房間中太悶熱,並且床板也太硬了。身下這床板,李潼思疑底子不是時下慣常用來睡覺的寢具,固然疊席幾層,還是硌得人肩背痠痛。

天心難測,如果神皇真如平常婦流普通執迷於人間俗情的牽絆而難棄難捨,又那裡能走到現在這一步!至於永安王是以而得惠,也僅僅隻是因為他的存亡不在神皇度內。

神都坊萬花可賞,當中某一植株或盛開或殘落,又有甚麼需求值得念念不忘?本日的永安王,巧在廊下而昂首可望,是以能稍得垂望。以後泯然於眾株,不幸遭受暴風摧折,也底子不值得神皇特地去入叢揀扶。

由此可見這韋團兒能夠深得神皇愛好,也並非純是因為邊幅的題目,平常奉養中一樣能體貼入微。如果換了上官婉兒司掌奉食,固然不至於有甚麼不對,但若說能深合神皇情意則也一定,因為就連她本身本身也不是深嗜口欲,更難推己及人的去審辨旁人丁味癖好上的纖細不同。

韋團兒的癡愚或榮幸,在於她底子不知本身所供奉的究竟是如何人,也不知神皇眼中的本身究竟是如何存在。但是上官婉兒對此,卻早有刻骨銘記的熟諳。

總之,哪哪都是不安閒。昨晚一頓飯而生出唐人餬口不錯的滿足感,這會兒已經是蕩然無存,他現在隻想割掉這滿頭亂髮,衝個涼,趁便穿上一件沙岸褲。對了,房間裡蚊子賊多,這會兒他身上還漫衍好多蚊子咬出的紅包,瘙癢難耐。

事情安排結束,韋團兒也已經去而複返,手裡提著一個蜀漆精繪的食盒,行動輕巧的返回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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