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微臣直言,江南救災之事可與科舉與武舉同時停止。若長公主心力不敷,不若,這科舉與武舉之事,由微臣來賣力。”
這時,王能已是站定在了鳳瑤麵前,麵上滿是熱汗,墨發略顯混亂,隻是脫口的嗓音格外的沉寂平靜,“長公主,惠妃寢殿的火勢已得節製。而惠妃本人,徹夜在三皇子殿中與三皇子對弈,是以,剛巧免過一劫。”
入夜,深沉。
鳳瑤獨坐在禦書房內,也未動手批閱奏摺,僅是差人去看攝政王是否回得王府,如果回了,便喚他入宮覲見。
嗓音一落,不自發的加快了足下步子。
鳳瑤轉眸朝她望來,感喟一聲,持續道:“皇上年幼,的確不知民氣險惡,現在母後與父皇皆不在了,本宮也瑣事纏身,難以抽暇多陪他,是以皇上這裡,便有勞嬤嬤你多加操心照顧。”
“柳襄從未想太長公主會對我心生感激。柳襄卑賤如螻蟻,自不敢期望長公主對我另眼相看。方纔挺身而出,柳襄也不為彆的,隻因,不肯看著長公主一介女子,被人欺負罷了。”他低低而道,說完,嘴角勾著的自嘲弧度更加而甚。
鳳瑤頭也不回的淡道:“許公子動靜倒是活絡。”
即使能在外人麵前森冷涼薄,但在自家幼弟麵前,她終歸是做不到安靜如水,收放自如。
鳳瑤也未再多做擔擱,僅是垂眸朝地上的柳襄掃了一眼,隨即乾脆的朝前踏步而離。
鳳瑤捏緊了嬤嬤的手,心境浮動,一時之間,未能說出話來。
此人竟是柳襄。
他極其可貴的怔了一下,隨即略微無法的道:“靈慧二字,似該描述女子。”
鳳瑤淡道:“本宮,最是不喜滿腹算計之人,而你,本宮未曾過分體味,對你的某些行動,也猜不透。但,你是個聰明人,本宮,也喜你這般的聰明人。倘若,你到處針對攝政王,一心報仇,本宮並不禁止,但若你要在宮複興風,本宮,決不輕饒。”
他也下認識的立足下來,恭敬而道:“微臣曉得了。”
未待他嗓音言完,鳳瑤已低緩出聲,“惠妃寢殿雖是著火,但惠妃安然無恙,征兒無需疇昔。”
鳳瑤神采微變,落在他麵上的目光更加深沉,“許公子倒是個聰明靈慧之人。”
鳳瑤心機如此,隨即眼角微挑,扭頭朝許儒亦望來,隻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柳襄為長公主受了一掌,苟延殘喘,長公主則揮退統統太醫,未曾留下一報酬柳襄拯救。難不成,長公主也是鐵石心腸之人。”衰弱斷續的嗓音,異化著半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