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不動神采的牽著自家幼帝坐上高位,一旁的寺人已是開口而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鳳瑤淡掃他一眼,而後挪開了目光,淡聲而道:“夜色已是不早,你也早些歸去歇息。”
隻不過,前次撥出了一萬紋銀來安設哀鴻,銀子倒是花了,就不知哀鴻是否被好生安設了。
王能恭敬點頭,隨即便要回身拜彆。
但憑這顏墨白辦事,她也的確有些不放心。
這話一落,在場之人皆不言話。
思路浮動,鳳瑤神采更加沉寂,有些話,似也不肯開口道出。
不得不說,許儒亦渾身溫潤,清風儒雅,但這嘴上工夫,倒也短長。
待半晌,她才強行按捺心境,降落而道:“本宮與皇上之事,三皇弟還是少顧為好。這兩日,你便好生陪陪你母妃,若要出宮玩耍,本宮也允。”
鳳瑤沉寂無波的目光朝殿中朝臣一一掃視,隨後再度威儀而問:“除了惠妃寢殿著火與許儒亦升為皇傅之事,各位大人,可另有要事要奏?”
“現在問這題目,有何用處。你也聰明過人,自該猜獲得本宮心機。”鳳瑤深眼凝他,低緩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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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突然顫了顫,似是明白了甚麼,隨即垂眸下來,“便是臣弟對皇上絕無貳心,對皇位也絕無覬覦,皇姐,還是對臣弟動有殺心?”
顏墨白掃他兩眼,不說話了。
鳳瑤瞳孔微縮,唇瓣一啟,未待王能踏步而走,她再度出了聲,“再暗中派人盯著柳襄,莫要轟動他,隻需暗中盯著便是,若他有何異動,速來稟報本宮。”
鳳瑤默了半晌,降落出聲,“既然攝政王都已準了許儒亦太傅身份,想必各位大人,該再無定見纔是。”
國舅瞳孔一縮,麵色也是一怔。
鳳瑤瞳孔微縮,冷酷觀他。
目睹國舅氣得滿麵通紅,鳳瑤感覺機會成熟,冷酷無波的開端出了聲,“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好久,待到達鳳棲宮的殿門前時,鳳瑤俄然立足,降落沉的朝王能道:“世上,最是值嫁的便是親情,最是無價的,也是親情。王能,你且說說,這皇宮當中,手足之間,是否,真有親情?”
再加上,現在江南災患嚴峻,四逃的哀鴻本就繁多,在這節骨眼上,她身為監國長公主,似也自該去哀鴻安設之處看看,以撫民氣纔是。
顏墨白無波無瀾的緩道:“前些日子,微臣曾與長公主說過,前次微臣從國庫撥出一萬紋銀,用於發放給周遭縣吏安設朝京都湧來的哀鴻。現在,周邊縣吏將銀子集合,在京郊一處搭建了安設板屋,將湧來的流民全數集合在那處,便於辦理。本日,正巧微臣要疇昔施粥,不知長公主,可要與微臣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