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神采再度一沉,正要言話,不料話未出口,顏墨白已是話鋒一轉,持續道:“微臣病重,在榻上躺了兩日,渾身不適,此番睡不著,便差人送水而來,泡個熱水中罷了。”
這話一落,他滿目龐大的朝鳳瑤跪了下來。
許儒亦忙道:“並非大事,不過是朋友在樓上參議技藝罷了,點到為止。”
鳳瑤並未當即言話,神采倒是驀地一沉。
王能冷盯他兩眼,這才鬆了他的脖子,責令他小跑在前為鳳瑤帶路,去攝政王的主屋。
鳳瑤神采微動,轉而而觀,則見主屋正亮著模糊燈火,燈影重重。而視野偶爾垂落,則見主屋門前,竟有一灘似是被擦拭過但卻未曾全乾的水印。
不得不說,方纔從湖中躥出之人,的確是伎倆極快,未待她回神,便已從她手中帶走了那異域女子,且瞬時的躥湖而逃。
許儒亦緩道:“本日長公主與皇上受險,微臣相送,夜色應當。”
此際,街道上已是無人,清冷空蕩,馬車在道上馳騁而過,循環來去的車輪聲略微刺耳,倒是稍稍驚得街道周邊屋中的淺眠白叟從夢中醒來,最後忍不住起榻翻開窗外一瞧,卻見馬車已是馳騁到了夜色絕頂。
也難怪那曲青蕪會對此人愛得義無反顧,就憑這蛀蟲的表麵與身子,也是勾人的。
正這時,不遠處屏風後的內屋裡,俄然傳來了一道慵懶隨便的嗓音,“誰?”
鳳瑤微微合著的眸子略微一睜,這時,車外已揚來王能恭敬的嗓音,“長公主,到了。”
待馬車到達宮門,鳳瑤一起抱著幼帝往前,最後將他送入寢殿寢息。
小廝嚇得兩腿顫栗,倉猝點頭,再不敢出聲。
顏墨白幾不成察的怔了一下,隨即似是來了興趣,垂眸將本身的胸膛掃了掃,“無肉無骨?長公主如此言道,也不知是長公主用心看走了眼,還是,看瞎了眼。”
在場之人皆是一怔,卻也是誰都不信。那般短兵相接的廝殺聲,何人聽不出來!隻是見許儒亦似是偶然多言,世人也未再多嘴,何如待回過神來後,便見鳳瑤已是踏出了一樓屋門,憑欄站在了畫舫的夾板上。
許儒亦稍稍鬆了鳳瑤的手,倒是要執意相送。
越往前行,鳳瑤的神采便也更加的森然冷冽。
鳳瑤抱起了幼帝,也未回絕許儒亦,僅是極其天然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待他極是當真而又慎重的將她的手裹在掌心後,便稍稍用了力,鳳瑤順著力道而朝前微躍,最後極是安穩的站穩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