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以手托腮,靠在美人靠上,指著一旁的繡墩對著紅綃道:“你坐那兒,給我細心講講這一年多侯府裡的人和事兒,我內心也好有個數兒。”
李媽媽回神趕緊的應了聲是,領著幾個婆子出了綠蕪院,紅綃送出門口,客氣的道了辛苦,目送李媽媽等人走出一丈遠,纔回身進院兒關了院兒門。
祁嫣說的沉重,綠萼雖聽得懵懵懂懂,卻也泫然欲泣,紅綃更是咬唇垂淚噗通跪在地上:“少夫人放心,奴婢的命是老夫人救的,老夫人臨終前將奴婢給了您,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如論如何,奴婢都會跟著您。”
這時屋裡傳來祁嫣的聲音:“對了,媽媽一會兒彆忘了差人把小綠蕪院廚房的份例送來,再要一些精美的調料,把門口那堆襤褸兒抬走,我看著堵心。”
李媽媽轉頭看著已封閉的綠蕪院門,內心說不出的感受和滋味兒,本日之事固然按著她想的了了,但是內心卻說不出的憋悶。
柳二家的哭的要斷過氣去,一院的粗使婆子也跟著垂淚。
門口幾個和柳二家的相好的婆子出去,扶著柳二家的走了,隻留下李媽媽和幾個婆子愣在原地。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凡事不成過分,見好就收,本日這景象若真把柳二家的送官了,我們今後在這府裡就更寸步難行了。”祁嫣看著綠萼如有所思的道,本日幸虧有紅綃,本身當代人的思惟還是太簡樸了。
“姐姐.....”綠萼急了,剛要開口,祁嫣抬手擋了歸去。
柳二家的聽紅綃提起當年的事,悔愧交集,隻感覺無顏見人。
祁嫣看向紅綃,“你如何說?”祁嫣剛纔就看出紅綃有話要說。
“那你想如何。”祁嫣不答反問,一邊起家坐在碧紗櫥內的美人靠上。
紅綃一向悄悄地聽著,看著祁嫣的眼神有些龐大。
紅綃回到屋裡,祁嫣正坐在菱花鏡前,讓綠萼卸頭上的頭飾,早上打扮的時候還感覺挺新奇,這會兒才曉得頭上帶這麼多東西可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祁嫣安然的對上她的眼睛,半晌,紅綃才感覺不敬,剛要躲閃,祁嫣幽幽隧道:“老夫人說過文靜和順的女子惹人顧恤,他.....會喜好!”
紅綃想起老夫人,眼眶一紅接著道:“少夫人本日要想饒了她倒也無不成,讓她把貪墨的銀子補上,幾位嬤嬤那邊奴婢去說,就是侯爺返來曉得了,另有老夫人當年的慈心,想來侯爺也不會見怪。”
祁嫣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柳二家的道:“既然是老夫人當年的慈心救了你一家,我是萬不能毀了老夫人的功德,就如紅綃說的,你把貪墨的銀子補上,其他的我也懶得管了,李媽媽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