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抱著舒灤已在門外候著,聽得內裡傳,便抱著出去。
“喲,這可要恭喜二弟和弟妹了~”柳氏反應快,見老太太失了儀,從速接腔:“六哥多大了,可取了名字?”
生子是大事,河州離得雖遠,每月亦有手劄來往,隻字不提實在有違常理。
舒家大夫人柳氏,二夫人李氏都在老夫人房裡候著。
“母親和嫂嫂說好,那便是好的。”李氏淡淡地笑著,看不出跟平時有甚麼兩樣。
正房裡的氛圍較著凝了一下,靜得針落可聞。
他一走,幾位姨娘也都進了門,在李氏身後立端方。
、改名(上)
柳氏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李氏,端起茶悠悠地呷了一口,看戲心態實足。
十五歲生了舒嫿,十九歲生了舒淙。以後,便留在京中替他在堂前儘孝,教養後代,籌劃著這一大師的瑣事。
這邊老太太身邊的丫頭斑斕,錦屏便出去把候在垂花門外的季姨娘給請出去。
“喪事?”老太太一怔,目光自但是然地往季姨孃的小腹掃去。
“嗯~”舒老夫人把茶碗接了過來,悄悄抿了一口:“好茶。”
林瑞家的就笑:“這名不錯,紅豔豔的,喜氣。”
她長得花容月貌,本就犯了世人的忌讀,又瞞著家裡,偷生了個少爺出來,偏又與夫人重了名,主動認錯求夫人改名還嫌不敷,話語之間竟是不肯改。
文竹忙拿了軟墊放在腳踏上,親身給她捶著腿。
舒潼幾個又湊了會趣,曉得李氏表情不快,也不敢久呆,接踵告彆了出門。
“夫人,”趙嬤嬤也不看她,低頭溫言細語地勸:“這事,姑爺是做得過火了些,我也替夫人不平。可夫人也不值當為這事跟他吵,東西兩府,上高低下那麼多雙眼睛瞧著,看了笑話倒在其次,壞了伉儷情分,那纔是得不償失。”
底下人早在地上鋪了錦墊,季姨娘嫋嫋婷婷地跪了下去,錦屏端了茶杯給她:“請季姨娘奉茶。”
若說方纔滿月,歸正他要回京以是不提,雖仍然於理分歧,勉強還說得疇昔。
李氏還是端坐不動,隻是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
“就你性子急,閻王還能少了小鬼的錢?”舒老太太橫了她一眼,笑罵:“去,把我那副鑲鬆石的黃金纓絡拿來。”
舒元琛和李氏伉儷就雙雙向老夫人告了罪,出了正房,回西府。
想起立夏還希冀著舒家二爺能看在她曾在河州住過幾年的情分上,對她另眼相看,為她做主,擇一門好婚事,舒沫不由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