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女人”孫姨娘放動手中茶杯,站了起來。
舒沫瞧在眼裡,暗中撇唇。
舒沫未置可否。
四女人舒潼和五女人舒灃已先到了,正一左一右笑盈盈地陪著李氏說話。見舒沫出去,舒潼眼角也不抬一下,自顧自地給李氏揉著肩,舒灃倒是昂首衝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號召。
李氏帶著一眾丫環婆子來普濟寺祈福,自有管家先行辦理,出去報了永寧候府的名號,便有小沙彌引著眾位女眷前去北院精舍歇息。
舒沫忍不住輕笑:“姨娘動靜倒是通達”
舒沫抬起眼與立夏對視一眼,心道:“來了”
立夏蹙了眉,迎上去衝她使了個眼色,輕聲喝道:“大喊小叫甚麼?赭”
她這翻撒嬌做癡,不知情的人瞧了,說是遠親的閨女也有人信。
“信不信都得去,有辨彆嗎?”舒沫學她的語氣反詰歸去。
“你機警點,見到邱老夫人可彆再象根木頭似的杵著”孫姨娘碎碎念著走到門邊,忽地留步,從懷裡摸出一物往她手上一塞:“哪,你要的東西。”
舒潼較著不信,拉長了臉道:“彆裝了,鬨這麼大動靜,你會不知?”
屋裡的嬤嬤婆子,丫頭哪個不是看慣眼色的?聽了這話,便都笑了起來。一時候正屋裡鶯聲燕語,笑聲不竭。
初八那日氣候晴好,寺中桃花盛開,京中達官朱紫前來賞花禮佛者絡繹不斷。
李氏帶著幾位女人,滿麵堆歡地迎了上去:“不知姐姐本日也來寺中,本應前去給姐姐存候,失禮之處,還望包涵。”
既有如此顯赫的家世,拖到二十一歲還未訂婚,必定也是有啟事的。
既然大夫人已拿六女人開刀,想通過詹事府的路搭上太子這條線,冇事理二夫人守著三位正當年的庶女不做任何表示吧居?
誰讓她是個姨娘呢?托生在她肚子裡,少不得,隻能委曲一二了。
立夏便笑盈盈地打起簾子,殷勤隧道:“氣候熱,冬梅姐姐出去喝杯茶,解解渴”
、進退維穀
李氏在房裡聽到,早已氣得麵色發青,文竹忙拿了兩枝簪子出來,笑道:“四女人目光好,幫我瞧瞧,哪枝更襯夫人的服飾?居”
“那就好”舒沫點了點頭,輕歎一聲:“不是說好了冇事不要往這裡跑嗎?傳到夫人耳裡,又生出很多事端”
“我另有事,”冬梅神采冷酷:“你讓七女人快點,彆讓夫人等。”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舒沫接在手裡,倒是一本線裝書,封麵上藍底黑字,寫著《節女傳》。翻到中間一瞧,卻畫著各式香花毒蟲,恰是她找了好久的《毒經》,當下眉眼彎彎,輕巧隧道:“孫姨娘慢走,立夏,送送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