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玨抬了抬手裡的鼓,“買這個。”
“你想多了。”俞墨卿拖著長生鼓,往前踏出一步,腳下生出一道盈藍的光鋪就成一條長路,足以讓她在半空中如履高山。
白影微微一頓,旋即回身直直走來,仙氣飄飄,唇角上揚,嗓子裡飄出的話如同清流,先是看了看一身粗布麻衣的俞仙師,目光又移到了嚴峻人懷中的皮鼓上,問出了一句俗套的話。
彌妖一族長居陰司,喜極陰之水,狀如小童,背有藍鱗,每一隻彌妖出世時自水中生出一麵鏡,鏡名浮虛,嵌於長生鼓中,鏡連三途川。
“咳咳,我很獵奇,甚麼費事能讓彌妖賣掉浮虛鏡。”俞墨卿假咳兩聲,伸手拍了拍皮鼓,鼓麵像淨水碧潭中的波紋般散出幾個圈兒,而後又歸於安靜。
重玨搶道,“方纔更奇異,裡頭還能飛出翠鳥柳葉,你說好不好玩?”
他轉頭看了看重玨,嚴峻人抱怨倒是不再抱怨,就是邊走還不忘對著那滿池睡蓮悲春傷秋,家世邊幅倒是一等一挑不出弊端,彷彿比俞墨卿的師父初雲還要更都雅些,就是有些酸,有些傻氣。
所謂無巧不成書。
內裡有個更小的身影,彷彿被突如其來的人嚇得一怔,甚麼東西撒了一地,正想往外逃脫,七道黃符已自來人袖中飛出,整齊地堵在了洞口。
小童當即轉頭去檢察,俞墨卿卻已經鬼一樣閃到了橋洞中,驕傲地的乾草裡抱出了一個麵色青白的阿笑。
簡樸而言,彌妖可在鏡中看到三途忘川奇景,也可通過這麵鏡子回本身的老窩睡大覺。
重玨趴在橋欄邊,看得倒是俞墨卿踩著的那道符,目瞪口呆道,“這又是個甚麼符?”
小童隨她逼近再次後退兩步,彷彿又去擋甚麼彆的東西。
小小身影一顫,頃刻後退三步,不一會兒,又鼓起勇氣似的自橋洞中探出一個圓丟丟的腦袋,黑麪濃眉,恰是方纔的小童。
暮曉被她一嚇,看向身前,也漸露疑色。
俞墨卿卻恍若未聞,凜著眉毛,俄然止住了腳步,“就在四周,斷了。”
無憂城固然不大,但巷子多而幽深,青石磚地皆用水洗,養出了成片的翠色青苔,若不細心看著空中,走兩步便要滑一跤。
她道,“我固然貪財,但與你一樣,送出去的金子絕冇有要返來的事理。”
“我好輕易來次異世,竟如此慘烈。”嚴峻人皺眉甩甩本身的紅色虎絨靴,踢飛了一塊青苔。
重玨道,”另有這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