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老油子麵前,老油子呀老油子,你真是……鬼子那大皮靴那麼硬,踢上去那麼疼,你是如何忍住的?裝的比死人還像死人。你個慫樣,咋每次都能活著出來呢?當逃兵,裝死人,把我們差人的臉都丟光了。可他又救了我們的命……我該說甚麼好。
我該何去何從?我問著本身,我看了看剩下的人,老油子,寬子,另有方纔熟諳的六子。人越來越少,槍彈越來越少,鬼子卻越來越多。
我號召老油子和寬子到一邊去,人最後的時候老是想和本身最親的人多待一會,以是我們冇有打攪他們。悄悄坐在一旁。
他越說越衝動:“從火車站逃出來我能夠到南市警署持續作戰,如果不跑呢?現在我們都是死人!對吧?就算做了豪傑又能如何?在鐵西分局裝死以後我能夠找機會救你們,幫你們,持續打鬼子。不裝死呢,小鬼子上來就是一刀,那樣的話我就冇機遇坐在這裡和你談天了!你叔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啥都不怕,但死也要死得有代價,難看重要還是性命首要?有代價的死那叫捐軀!毫無代價的死叫做白白送命!”
俄然,聽到寬子大聲喊我。我倉猝疇昔,一看,誌剛的後背有個大洞,血已經把警服滲入了。寬子正冒死的用手按著傷口,可冇用,血還是源源不竭的湧出,這裡冇有醫療東西,也冇有止疼藥止血藥。我內心已經曉得,做甚麼都冇用了。可寬子不想放棄,我也是。我們還是做著最後的儘力,無用的儘力。寬子大聲的喊著:“彆睡,看著我。”我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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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想了很多種能夠,乃至天兵天將下凡挽救我們我都想到了。唯獨冇想到的是,但實在我是應當想到的。救我們的人是……老油子!
“好疼……累了……我先走一步了……周哥。你說我算豪傑嗎?”見我點頭,他擠出了一絲笑容,“活著咱冇做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快死了,咱也做回豪傑……咳咳……死了也好,我能見到……咳咳……我哥和曉春了,另有徐銘,我要給他……咳咳……叩首報歉,要他諒解我,下輩子……我還要認他這個兄弟。下輩子我們都是……”
誰救了我們?
不知甚麼時候,淚水悄悄滑落,我已經淚流滿麵。我望向遠方,現在槍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