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子倉猝把長袍脫了,陪著笑說:“誌剛,你得聽你叔說啊,我現在這不脫了嗎。”不得不承認,老油子不愧是老油子,真對得起他這外號。誌剛則餘怒未消,破口痛罵:“你不配穿這身警服,你不配在我們隊待著,我們隊冇你如許的孬種,你給我脫下來,脫下來!”說,抓住老油子的警服就往下扯,老油子一邊擋著,一邊低三下四的:“剛子啊,你叔這不是為了大師好嗎,給鬼子來個出其不料……行了行了,你叔錯了還不可嘛。”
我哽嚥了。
我四周望了一下,冇找到他。這時,誌海向我打手勢,他先指了指火車的門,然後又指了指前麵一節車廂的門,我明白了,我離車門很近,誌海是想讓我先上身後的火車,然後再從另一節車廂下來。我低下頭,聽著頭上麵叮叮鐺鐺響了好久,當聲音終究冇那麼麋集的時候,我一閃身衝上了火車。
“你看看你,在哪弄的衣服,跟街上變戲法的似的,還像個差人嗎?看你那德行,你他娘咋不但榮了呢。”誌剛的脾氣一上來,誌海徐銘他們都拉不住,“有種的你永久彆穿我們局的警服。”
列車越來越快,鬼子毫偶然義的朝著火車放了幾槍,追了幾步就停下了。藉著月台的燈光,我死死盯著阿誰九指軍曹,他也死死盯著我,他對我遠遠做了個割喉的行動,我則用手指一向指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逝在我的視野中。
我彎著腰在車廂中行走,車廂裡人未幾,剛纔一陣這麼近間隔的叮叮鐺鐺,估計人都逃到前麵的車廂去了。獨一的幾小我也伸直在坐位上麵瑟瑟顫栗。隻要一小我蹲在前麵,眼睛還瞟著內裡。估計此人挺英勇的。此人如何這麼麵善?這是……老油子?
前麵傳來幾聲跳車的聲音。實在,我是曉得寬子必然會跟我下來的,和我這麼多年的豪情,春秋又差未幾,就像我的弟弟一樣。我一轉頭,映入視線的公然是寬子那張笑嘻嘻的臉,他笑著說:“如何的?周哥,想甩了我們本身當豪傑去?”
終究放鬆下來,我癱坐在坐位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個夜晚的經曆過於刺激,到現在我都冇有完整消化,彷彿做夢一樣,一點也不實在。轉頭看著曉春,這孩子真被嚇到了,就要哭出來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才十六歲。
槍彈在頭上持續飛著,俄然一聲笛聲響,看來車要開了,我剛想衝下去,老油子一把抓住我,很小聲的說:“這裡已經守不住了,彆打動。留住性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