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菸抽完,老於又拿出來一支。老於的煙是他的命,我記得他出去的時候彷彿就帶了三根菸,這麼多天,用了一支,就剩這最後兩支了吧,這是他的全數產業,全都給了鬼子。老因而真下了血本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玻璃房,獨一的辨彆是玻璃房上冇有孔。玻璃房裡有很多的人,白叟、孩子、男人、女人、大人、小孩。每小我都在驚駭的看著我們。我們也在嚴峻的看著他們,我曉得,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不曉得的是鬼子這回又想出甚麼新的花腔。
鬼子拉了開關,一股綠色的氣體從屋子的上麵放出,源源不竭。漸漸的,全部玻璃房都充滿著這類氣味。
我們把其他的人都放進了坑裡埋了,最後隻剩下了他,他還在呼吸,他還活著,我的肉痛的像在滴血一樣。
又是大屋子,又是熟諳的玻璃房。我一見到玻璃房風俗性的心一緊,原本身材就未病癒,一個趔趄差點冇有跌倒在地上,幸虧老於從中間扶了我一把。
我曉得鬼子是冇有人道的,我們現在無能活,是個勞力,他纔會留著我們。如果說我抱病乾不了活,他們就會像對待其彆人一樣,把我們當作‘馬路大’,成為他們嘗試的捐軀品,最後化作孤魂野鬼,為這不公的世道哀嚎。
我們四個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促進了很多的豪情,我們現在相處的特彆和諧,相互救濟,所謂的磨難見真情。以是第三天早上,當鬼子又叫我們去乾活的時候,老於陪著笑,點頭哈腰的向鬼子說:“他抱病了,我們三小我能夠乾四小我的活,讓他歇息一下。”但是鬼子不乾,拿槍逼著我,必然要我去,不管是老於說甚麼都冇有效。無法之下,我隻好拖著衰弱的身材,勉強撐著爬起來。老吳扶著我。我們解纜去往現場。
是毒氣!玻璃房裡的人也感到了傷害的到臨,驚駭的四周逃竄。但是,這是個封閉的空間,人又多,又能往那裡逃竄?而內裡的白大褂則不斷的看著表,然後在紙上緩慢的記錄著。
我猜鬼子這是在記錄不稱身高、體重、春秋的男人、女人接受毒氣時,能接受的時候。這是新鮮的生命呀!做嘗試,你們不能找豬、牛、羊、貓乃至狗嗎?非要用活人?我感受胸口堵了塊大石頭,真的想大聲的號令兩聲。胸中的這口氣實在太沉悶,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