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哦”了一聲,漫不經心腸誇獎:“小閣老真無能。”
方唯賢躬著身子謹慎翼翼道:“不知王妃想讓我們為您做點甚麼?”
“下官記下了,歸去後定會將王妃的雋譽傳遍都城。”他壓下滿腹的迷惑,恭敬答道。
唉!
冇見過如許欺負人的。
方冠儒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來。
她態度隨便,語氣更隨便,聽起來也冇問甚麼要緊的話,方唯賢卻不知怎的,後背竟起了一層薄汗。
父子二人全都僵住,如同被悶雷擊中。
“方大人幾時回京?”楚昭又問。
一把年紀,這可真是羞死人了。
公眾們喝彩雀躍,跟從馬車沿途相送,一向將她送到王府門外才依依不捨地散去。
方唯賢頓時愁悶不已,像吃了個蒼蠅似的難受,硬著頭皮說道:“托王妃的福,家母的環境已然好轉,京中事件繁多,下官不能擔擱太久,不日便會出發返京。”
楚昭對他的態度很對勁,又問:“姓賀的閣老嗎,是老閣老還是小閣老?”
但是,家醜被人家捏在手裡,再氣又能如何?
父子二人忐忑不安,送神仙似的將她恭恭敬敬送到大門口。
這事如果傳出去,方大先生的一世英名,方家在世人眼中的聲望,全都成了笑話。
她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天下另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她去都城做甚麼?
可要真有地縫,他不必然能搶過兒子,因為他兒子比他更想鑽出來。
她不說還好,一說到“大儒”二字,方冠儒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楚昭悄悄地賞識著父子二人的窘態,半晌纔出言安撫道:“二位不必如此,不管大儒也好,山野村夫也罷,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隻要不在內裡胡來,就冇甚麼好丟人的。”
方唯賢看著滿臉通紅的老父親,嘴張了幾次,卻不曉得該說甚麼,雙手捧著臉用力搓。
方冠儒一頭霧水,當著兒子的麵被提及這話,麵色有些訕訕。
慕容驍看著她明豔的笑容,又墮入了深思。
方唯賢鬆了口氣,覺得她終究要結束話題,誰知她跟著又說:“方大人回京後,勞煩替我在都城揚一立名,我的醫術如此高超,冇準兒哪個朱紫生了甚麼怪病,就用上我了,我也恰好趁機去都城開開眼界。”
父子二人猛地昂首看向她,不信賴她會真的不奉告靖南王。
此言一出,父子二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慕容驍愣住,半晌冇有說話。
“小閣老。”方唯賢答道。
楚昭笑起來:“方大人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說話就是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