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小聲嘀咕著,對王妃的歌頌之情溢於言表。
楚昭焉能聽不出他的企圖,心說這老狐狸不愧是開壇講學的,筆墨遊戲玩得真溜。
方冠儒忙顫巍巍地走到床前,屈身要給楚昭下跪。
方冠儒躊躇著,最後的打動變成了騎虎難下,熱淚也變成了盜汗從額角冒出來。
方冠儒心說,不是嗎,莫非你們不想索要好處嗎,莫非你們不是來趁人之危的嗎?
像明天如許,讓一個大儒,一個萬人敬佩的大先生給他鞠躬伸謝賠不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慕容驍心說,是呀,是呀,我們就是來索要好處的呀,我們就是來趁人之危的呀!
而慕容驍底子冇細品這話,因為他打心眼裡認定楚昭和他是一體的,楚昭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
雲七立時瞪大眼,想也冇想就回絕了:“不可不可,那套金針是我們雲家的鎮宅之寶,一向供奉在祠堂裡,除了族長,誰都動不得。”
就如許,兩邊打啞謎似的達成了共鳴,楚昭這纔對雲七說:“傳聞你家老祖宗傳下來一套金針,你歸去把那套金針拿來我用。”
“大師也彆歡暢得太早。”楚昭說,“我現在隻是用銀針刺激病人的首要穴位,強即將她靠近滅亡的神經喚醒,要想她真正醒來,病情好轉,僅靠一根針是辦不到的。”
跟著素白的手指悄悄撚動,銀針越紮越深,又一聲嗟歎從已經嚥氣的老夫人喉間溢位。
“站住!”楚昭厲聲道,“誰都不準過來。”
世人嚇了一跳,忙在原地定住。
室內完整墮入滅亡般的沉寂,統統人都變成了不會喘氣的木偶,眼睛死死盯著那隻手和那根針。
一句話問得方冠儒和慕容驍都懵了。
雲七有點懵,自從他行醫以來,經常被人打,被人罵,還被人扔過臭雞蛋,指著他的鼻子嘲笑神醫堂應當改成庸醫堂。
慕容驍的震驚不亞於他,此時卻強作平靜,哈腰將他扶了起來:“大先生不必如此,本王並未幫上甚麼忙,要謝也該謝王妃纔是。”
楚昭:“……”
方冠儒一向呆愣在原地冇有動,此時,卻顫巍巍跪倒在慕容驍麵前,儘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天呐!
方冠儒:“……”
不過這也正中她的下懷,她天然不會去戳穿。
子孫行動,請勿上升祖宗。
他該如何辦?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楚昭收了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先生覺得,我是來趁機索要好處的嗎?還是說,在你眼裡,靖南王就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