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在內心無聲詰責彼蒼。

“這算真本領嗎？”楚昭收劍問道。

“你是開囯女帝。”

不是也冇乾係。

這大晏朝的江山，真的是她一手創建的嗎？

“白叟家，四周有冇有山洞避雨？”楚昭大聲問道。

“想跑！”楚昭一揚手，昭兮劍閃著寒光飛去，將那人從後到前穿透，釘在了門上。

“甚麼官？”楚昭問。

楚昭沉默一刻，說：“挽救百姓。”

“之前來的都冇殺人，這回的牲口不一樣。”白叟家哭著說道，“不幸我那薄命的老太婆，兒子被抓走的時候，她哭了三天三夜，這纔好一點，卻又……

就當是吧！

是嗎？

老天爺，我們都是誠懇本分的百姓，從冇乾過甚麼傷天害理的事，為甚麼要讓我們遭此橫禍，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呀！”

楚昭長歎一聲，和白叟家一樣昂首望天。

謝乘風不就是如許的人嗎？

這真的是她的任務嗎？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你要歸去奪兵權，平天下，挽救百姓，這是你的任務。”

如果她不顧統統地衝下山去和那夥人硬碰硬，便是昭兮劍再鋒利，又能殺死幾個？

阿傲很不測，又問：“歸去乾甚麼？”

透過枝葉間的裂縫，能夠看到村莊裡火把閃動，人馬亂行，哭喊聲響成一片，一個安好的小山村，轉眼便成了修羅場。

行！

白叟家體力不支，靠著石壁坐下安息，楚昭站在洞口，聽著內裡的雨聲入迷。

楚昭俄然躍起一步將昭兮劍騰空劈出，鋒利的劍刃刹時將男人的身材劈成兩半，如刀切豆腐普通順滑。

除了風聲雨聲雷聲，他們甚麼也聽不見，甚麼也看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楚昭輕聲道：“阿傲，涼州我們先不去了好嗎？”

“你喝了孟婆湯，臨時失憶了。”

對百姓的憐憫，對時勢的哀思，對為官者的絕望，對濫殺者的氣憤，最後，都化為無能為力的感喟。

“好。”阿傲不加思考地答覆，而後才問，“主子想去哪兒？”

刀和火把分擺佈掉落在他身邊。

他說：“好啊，我要和王妃一起挽救百姓。”

比如現在，她手中有劍，卻隻能殺死三兩個強盜，然後躲在山上，眼睜睜看著全部村莊被燒殺劫掠。

“白叟家，你不是說他們隻抓壯丁搶東西嗎，如何還殺人？”楚昭問道。

山下的哭喊彷彿停了一下，轉刹時，大雨滂湃而下。

大雨沖掉了她臉上的假裝，暴露本來如玉的肌膚，她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莊嚴，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剛毅，她手握長劍，站在風雨交集，電閃雷鳴的荒漠，如同站在千軍萬馬的疆場，雖孤身一人，卻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