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皮鞭又一次抽打在少年背上。

“你能夠信賴我。”楚昭望著他的眼睛慎重道。

馬總管麵露難色：“吃食倒是好說，但我們這裡隻要給馬用的藥，冇有給人用的藥。”

如果老夫人病好了，他這送信的也算是立了一功吧？

王妃連死馬都能救活，想必是能夠治好老夫人的。

不會又要殺人吧？

賣力養馬的都是最劣等的仆從，傷了病了隻能熬著，哪有資格用藥？

少年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他陳舊的衣衫。

“好，我曉得了。”楚昭點點頭，對那管事說，“他說了不是他，把他放了吧！”

少年跪得筆挺，緊咬著牙關粗重地喘氣，豆大的汗珠從他狼藉的發間排泄，沿著削瘦的臉頰滾落。

“這馬另有救。”她對管事的說道，“我不管你想包庇誰，我幫你把馬救活，你放了這孩子，如何樣？”

“如許啊？”楚昭倚著少年的手臂，想了想道，“那你讓人送吃食過來，再去前麵把我醫馬的事稟報王爺，然後對他說我真的能夠治好老夫人的病。”

待看到一身壽衣不人不鬼的楚昭，嚇得“嗷”一嗓子向四周散開。

那少年俄然啞聲叫她，紅著眼睛對她搖了點頭。

他停下來，狠惡喘氣，彷彿這短短一句話已經耗儘了他全數精力。

楚昭拍鼓掌，撐著膝蓋站起來：“我說了是你不可，不是馬不可。”

馬總管也衝動不已：“多謝王妃，王妃救活了馬，即是救了馬房的統統人，小的們給您叩首了。”

“叩首就免了，往我院裡送些吃食和傷藥吧！”楚昭說道。

少年那狼崽子似的眼神忽地掠過一抹悲忿和委曲，眼圈刹時泛紅。

“王妃謹慎。”

楚昭這才和緩了神采，視野落在那匹白馬身上。

“好的王妃，小人記下了。”獸醫紅著臉，態度已經變得非常謙虛。

“是你嗎？”楚昭昂首淡淡道，“馬是你喂死的嗎？”

其彆人也都屏住呼吸，低頭不敢再看楚昭。

“小的拜見王妃。”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對楚昭虛虛行了一禮，轉著眸子問，“王妃如何到這兒來了？”

人們紛繁群情。

“不消，你在中間看著就行。”楚昭一手放在馬脖子上給馬診脈，一手翻開藥箱檢察內裡的藥具。

少年有半晌的失神，本就黑亮的眼眸更亮了幾分。

楚昭驀地冷下臉，眼中殺意閃現，彷彿下一刻就要讓那個頭落地：“我剛剛纔殺了兩小我，不介懷再多殺一個。”

向來冇有人如許誇過他。

楚昭施完針，又在藥箱裡翻翻揀揀，挑出幾顆玄色的藥丸，放在鼻端閉目嗅了嗅，然後遞給少年，讓他餵馬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