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聖旨早已被燒燬，便是提起又能如何？

賀雲階心頭一凜，一時候啞口無言。

她的聲音清澈且沉穩，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讀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喙不容侵犯的天家嚴肅，隨風直入雲霄，又迴盪在每小我的耳畔與心頭。

“……”

楚昭倉促換了衣服，和慕容驍一起去了府門口，公然看到賀雲階帶領兩支身穿甲冑的皇家親衛堵在門外，遠遠的，有一些不明本相的公眾在探頭探腦，又獵奇又不敢上前。

精確來講，應當是背了出來。

楚昭冇有退開，迎著他的目光問道：“小閣老憑甚麼說馮公公就在靖南王府，可否讓告發之人親身來指證？”

聖旨凡是一式兩份，一份留在接旨人的家中，一份留在宮裡作為備份，以防有人假傳聖旨。

隻因她身上產生過太多出人料想的事，每次又都能在絕境處順風翻盤，讓他不得不防。

是以，望著麵前這份字體陳腐的聖旨，他不消靠近了看，也能一眼辨認出那就是羲和帝的真跡。

楚昭看著那兩支親衛軍打出來的旗號皺起眉頭。

賀雲階固然說得篤定，但見她不急不躁，氣定神閒，內心還是模糊生出不安。

冇想到，時隔幾十年後，靖南王妃竟然又當眾提起了這份聖旨。

統統人都被她震驚，不約而同地對著她跪了下去，叩首齊聲高呼——

賀雲階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內心暗罵他恬不知恥，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冷著臉道：“王爺如何說都成，但本閣是奉皇命搜尋王府，還請二位行個便利。”

站在楚昭和慕容驍身後的一眾主子全都惶恐失措，紛繁跪地叩拜。

金吾衛。

這兩支親衛本來和錦羽衛一樣隻聽天子號令的，冇想到現在都成了賀家的打手。

賀雲階穩了穩心神，對楚昭回之一笑：“本閣年青，未曾聽聞這些陳年舊事，王妃既然這麼說，勞煩將高祖的聖旨請出來與本閣一閱，但你若拿不出來，假造高祖聖旨可就是滅門的大罪了。”

金黃碰到明黃，刺眼的光芒刺得世人睜不開眼。

麒麟衛。

因為聖旨的正麵正對著賀雲階，而她底子冇有去看上麵的字。

賀雲階一口反對：“不可，誰曉得你們過後會不會挾恨在心，害了告發人的性命。”

賀雲階彷彿早就推測她會這麼說，立即從懷裡取出一塊龍紋玉牌，握到手裡向王府世人揭示：“聖上龍符在此，爾等還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