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不但挺起了胸膛,聲音也變得底氣實足:“朕是天子,莫非連犒賞一個功臣的權力都冇有嗎,倘若事事都要聽閣老和朝臣的安排,朕這個天子另有甚麼存在的需求?”
賀平地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賀平地頭一次和她比武就被噎個半死,差點壓不住火氣。
楚軒一個激靈,下認識就想報歉,看到楚昭正滿懷等候地望著他,立即又充滿了勇氣。
“你……”
但是明天,天子卻甚麼也冇做,隻是站在上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連一聲“母後”都冇有叫。
“……”
馮觀嵐及時出聲道:“靖南王妃說得也對,她來都來了,又是為了太後的身材而來,何況我們會商的還是她丈夫的事,此時把人攆出去,會不會顯得有點做賊心虛呀賀閣老?”
太後內心惱火,神采陰沉如水,厲聲詰責道:“靖南王進京的事件不是早就籌議好了嗎,你為何出爾反爾,不聽閣老與諸位臣工的建議,非要一意孤行?”
太後正在氣頭上,聞言轉頭看了眼楚昭,內心格登一下。
她皺眉不悅地瞪了楚昭一眼,儘能夠地把任務推到楚昭頭上。
這還真是他們的陛下能做出來的事情。
向來對賀閣老唯命是從的天子明天俄然變得格外倔強,說甚麼都要讓各部官員出城驅逐靖南王,給靖南王的犒賞也大大超越了以往犒賞功臣的先例,任憑賀閣老如何勸止都不肯改口。
“混賬!”太後指著他的鼻子痛斥道,“你到底長冇長腦筋,這是一國之君該說的話嗎?”
她隻顧著活力,竟不曉得楚昭甚麼時候也跟了出去。
楚昭趁機道:“賀閣老不說話,想必是承認了馮公公的談吐,那我就放心留下了,賀閣老放心,我不會乾與你們議事的,我隻要確保太後不被氣出個好歹就行了。”
賀雲階在中間看著父親滿麵怒容的模樣,不知怎的,內心冒出來的第一個動機竟是——這回你總算曉得我的難處了吧?
固然馮觀嵐事前也不曉得楚昭會來,但對於楚昭的到來,他並不感到驚奇。
眾目睽睽之下,楚軒不管不顧就往下走,馮觀嵐一甩拂塵將他攔住,小聲道:“陛下稍安勿躁,太後定是聽到風聲來發兵問罪的,您就彆再往刀尖上撞了。”
她這纔想起去看文武百官的反應,見世人都默不出聲地看著她們,內心悔怨不已。
這如果換作以往,天子早就下來驅逐她並親身扶她到龍椅上落座了。
這個時候,全場最為淡定的,怕是隻要馮觀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