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從恍忽中醒來,竟然健忘了本身身在那邊。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拍打著本身早已麻痹的臉。緊接著,窗簾裡的影象如斷斷續續的電影片段顯現在他腦海裡。這影象是吵嘴的,如彩***裡慣用的伎倆,表示的常常是回想或者夢境。
一句話把江風嚇出了一身盜汗。
但在楊柳身上,她的自傲正被一點點腐蝕,風化,像古埃及那龐大的獅身人麵像。每次當他讓楊柳幾度死去活來,覺得大功勝利,開閘放水翻身上馬時,渾身滾燙,目光黏稠的楊柳一把拉住了他,說出了讓全天下男人都聞風喪膽的三個字:我還要。
抱負很瘋滿,但實際很骨感。江風的大腦這會出奇地沉著下來,在頃刻間看破了塵凡。
楊柳一把搬過江風的頭,把他的嘴巴鼻子緊緊捂在本身波瀾澎湃的胸間,把江風捂了個半死。然後伸手向他上麵一抓,一字一頓地說:我會趁你睡著時候把它剪掉!
不甘心的江風盯著厚厚的窗簾,恨不得雙眼變成鐳射,把窗簾燒出兩個洞來。不過他還是發明瞭馬腳:窗簾從正麵看是拉的很嚴實,但從側麵看疇昔,中間還留著一個極小的裂縫。江風悄悄地把眼睛貼了上去。
江風說你買塊豆腐,我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當他認識到這不是夢時,他在內心收回一聲痛苦的嗷叫,絕望地閉上眼睛,身子漸漸下墜,最後像是被暴雨澆過的一堵土牆,癱坐在了地板上。
燈光迷離的寢室裡,身無寸縷的楊柳半蹲在床上,身子一上一下狠惡地起伏著,好像坐在了一個彈性極好的彈簧上。她健壯飽滿的胸脯高低翻飛,如兩團炙熱的岩漿,急於擺脫身材的束縛。她頭向後仰著,瀑布般的長髮傾瀉在潔白光滑的後背上,跟著身材的起伏而獵獵飛舞。她閉著眼睛,半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著,每蹲下去一次就伴跟著“啊――”的一聲尖叫。桔黃色的燈光包裹著她完美的身材,使她好像一尊飛揚的女神,正偷享著塵凡間的歡樂。在她身下,是兩條長滿黑毛的男人的腿。
如何辦呢,已經繳槍了,隻妙手口並用吧。江風在楊柳身上忙活著,腦海裡驀地蹦出大學圖書館牆壁上的四個潑墨大字:學無儘頭。是啊,學無儘頭,女人的欲求也無儘頭。江風發明,楊柳的身材就像一座金礦,越往下挖儲量越豐富,成色越好。
一罐啤酒下肚,他滿嘴巴都是苦味,腦袋更暈了。有一刹時,他乃至健忘了本身的床上還睡著彆人,健忘了本身正在接受著的龐大痛苦。他彷彿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日子:他在河堤的石凳上坐著,等候楊柳從前麵過來把他的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