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_第14章 唱歌的人不許掉眼淚(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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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開端嘗試創作,本身作詞作曲,本身寫歌頌歌,冇有觀眾,冇有同修,冇有表揚和攻訐,冇有衡量標準和參照係,他拿不準本身的歌曲是否合格。

他已經好久冇去過鎮子上了,現在手上有錢了,貳心急火燎地跑去買磁帶。

工友們淡然看著他的自習,該打牌的打牌,該打賭的打賭,該睡覺的睡覺,冇人頒發甚麼定見,像一片隨風扭捏的植物在看一隻叢林中尋食的植物。

邊練琴,邊等人為,人為遲遲不到,兩個月後阿明插手了另一個工隊,到了一個叫作富板的小鎮,為那邊的村落接通電線。

他開端曉得了一些流派,曉得了一些市場風行音樂以外的小眾音樂人、一些殿堂級的搖滾人,明白了布魯斯、雷鬼、藍草以及民謠。

阿明把這個寶貝帶回了工地,隨身聽裡有一盤磁帶,獵奇異,連日的雨竟然冇讓這台小機器失靈。阿明把隨身聽弄出聲響,內裡傳出嘰裡咕嚕的緬甸歌曲。

阿明在佤邦待滿一整年的時候,他獲得了此生的第一份欣喜。

自從有了隨身聽,阿明的餬口不一樣了。

他在縣城的一隅租了一間平房,下了班就歸去練琴。縣城實在太小,一家琴行都冇有,紅棉吉他每次彈斷了琴絃,都要托人從臨滄捎,他不再掃弦,開端細心練習分化,古典彈法細緻,不輕易彈斷琴絃。

頭人說:阿誰會唱歌的小夥子就不錯。

他喜好民謠,不躁,耐聽,像一種訴說。

他們並不曉得,他沉默發楞時是在聽歌,腦筋唰唰地轉著,每一句歌詞每一個末節都被拆開了揉碎了細心揣摩。

今時分歧昔日。

既然是訴說,那說些甚麼呢?

那些能把聲音烙在磁帶上的歌手,他們都是如何活的?

他沉醉在零散的音符片段裡,天下上如何會有那麼多奇異的人,這些好聽的曲調他們是如何搞出來的,他們唱歌如何都那麼好聽?他們必然都是上過學的吧,他們的父母家人一建都會在他們唱歌時,帶著淺笑聆聽。

時已入秋,水稻已收割結束,田間隻剩一堆堆農戶儲存下來喂牛的草垛,幾頭水牛散放田間,不時有幾隻白鷺尾跟著水牛,踱來踱去。

根基的吉他和絃他差未幾都把握了,陪著叮咚的吉他聲,他悄悄唱歌,水牛掃著尾巴,悄悄地聽,水霧升起來,露水凝起來,衣衫是濕的。

阿明的呼吸短促起來,靠音樂用飯……就像那些磁帶上的歌手一樣嗎?他抱緊吉他,像抱住一副登天的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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