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常滿時,世事亦有陰晴圓缺。
我一度想拉攏她和安子。
把我畫在那玉輪上麵歌頌
大師七嘴八舌,安子冷靜寫條記做清算。安子是個大孩子,編完了還要大聲朗讀,各種文藝範兒,各種沉醉,各種自我必定。
臨行前,妮可給我做飯吃,炒了牛肉,燉了牛肉,一桌子的肉,冇人和我搶。
遊牧民謠・大冰《在大昭寺廣場曬太陽》
掌勺大廚是安子,他守著一口咕嘟咕嘟的大鍋,拿返來甚麼都敢往內裡放,然後一把一把地往內裡撒辣椒麪。
管你們被吵醒後生不活力,歸正我就是想喊啊。
我說:人在哪兒,家就在哪兒。
好吧,送就送吧,我們詰問:然後呢,然後你如何說的?
安子長得高明白淨,文質彬彬,典範的陽光男文青。
偶然在簋街半夜的粥鋪裡,偶然在南城他的小灌音棚裡,他一向冇放下那副刺蝟脾氣,也一向冇放下吉他,巡演時路過濟南,傳聞也曾路過拉薩。
她抬起一張濕漉漉的臉,閉著眼睛問我:
妮可伸出雙臂,悄悄攬在我們的肩頭。
我們還是經常去安子家蹭飯,安子還是常常跑到我們堆棧來編人生感悟,編完了就大聲朗讀,每回妮可都給他衝一杯豆奶喝。
我冇能在成都再看到她。
我說:你他媽哭個屁!不準哭!
“天涯舊事”開業的第二天,我返程回北方。
我說:乖,不準哭,哭個屁啊。
一刻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容遲緩,臉都冇洗,我衝去機場,展轉三個都會飛抵拉薩貢嘎機場。
落空安子的訊息已經好久了,六年?七年?我記不清了。
畫中有我決定不滅的星空
一個月後,“5・12”大地動。
冇有甚麼過不去,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以後的數年間,她到濟南看望過我,我去廣東看望過她。
妮可傻嗬嗬地說:然後……他把打氣筒也送給我了。
我站到門口抽菸,行人慵懶地踱過,“胖媽爛火鍋”的味道飄過,滿目林立的店鋪,聞不到煨桑的煙氣,望不到我的拉薩河。
安子也住在仙足島,他租了屋子想開堆棧,但不知如何搞的,開成了一家收留所,他們家連客堂裡都睡滿了人,全都是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天下各地的朋友,冇一個客人。
她出門冇到十五分鐘就返來了,我們都好生奇特,如何個環境?安子冇把車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