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福一禮,道:“蒙遠公子顧慮,奴婢現在喚作月白,是容公子的近侍。”
陪侍一旁的掌事嫣然勸道:“公子,容公子本日初來,想必另有很多事,可莫要將容公子絆住了,叫那兩位覺得怠慢。”
遠公子亦立起家,虛扶一把,道:“你在偏院內妄為之事,我亦有所聽聞。倒有些像我初來時,”他衝月白抬一抬下巴,道,“我以往之事,想必月白姑姑也與你言瞭然。既是我兄弟二人投緣,今後便相互依扶。這院中,光陰長啊。”說罷,他輕歎一口氣。
遠公子點頭道:“是了,多得姑姑提示了。容弟,本日我便未幾留你,待過幾日得了閒你我再來暢談。”
畫公子神采一白,旋即平複了神采,嘲笑一聲道:“是了,是我謹小了。畢竟秦弟弟入府多時還未曾能與殿下說上半句梯己話,又安知殿下心機?”
望住容子奕一派天然去雕飾的逸然風韻,畫、秦二人隻覺本身一身金絲銀繡、一臉邃密描畫是如此決計又無用,叫他們渾身難受、坐立難安,恨不能立即將它們撕扯了去。
遠公子指一指桌上他方纔看的書卷,道:“容公子過謙了。昨日與王爺用早膳,她提及你寫的政論,即興命人取了幾捲來與我共同研讀。我覺得這政論極好,還與王爺說想要與你本人暢談一番,冇成想你本日便來了。妙哉妙哉,今後我在這院中,也算有伴。”
分歧於容子奕的住處亭台樓閣步步皆景,風遠閣隻簡樸植了些鬆竹一類,顯得空曠高遠。容子奕通傳出院時,隻見一白衣男人執一書卷端坐於竹間石椅之上翻閱,遠瞭望之便感其風韻卓然,待到近前細看,更覺超脫寧人。
遠公子微微一笑,算是承了這聲“遠兄”,低頭淺飲一口茶,複開口道:“斑斕姑姑好久不見,原是跟了容弟。”
容子奕抱拳道:“小弟擇日必再來請兄長指教。”說罷便與月白告彆拜彆。
秦公子卻不覺得意,彈一彈指甲,道:“畫哥哥到底是官院出來的,慣會言語,將我誣賴成如許。殿下是先帝遠親血脈,理應守住大凰江山。現在聖上未有子嗣,殿下自是獨一擔當人選,如有一日要登大寶,自是名正言順。”
秦公子的侍從餘音迴旋道:“畫公子說的是,我家公子入府時候尚短,還需畫公子多指導。”說著望住容子奕。
那遠公子回拘一禮,請容子奕坐下,親身為容子奕斟上茶,道:“久聞天下第一才子容子奕幼年而廣學,本日有幸得見,公然一表人才。”語氣雖是淡淡的,卻似有一股文人間獨占的樸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