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伸手撫上他的手,道:“是本王,南韻,本王來探你了。”
是而待到了南韻房內,雨霽放下炊事便自發退出房去以避嫌,恐怕景離覺得本身有刺探之心。
轉眼日下西山,雨霽入房請道:“殿下本日在那邊擺膳?”
景離輕哼一聲,道:“這點暑氣本王恐怕還能承的了。”這一聲輕哼口風不善,叫雨霽心頭一緊,垂著的頭也不免低得更深些。卻聽景離又轉了柔嫩口氣,帶著三分嬌嗔道:“一日未走動了,倒是悶的慌。姑姑若擔憂便令人抬著軟轎跟著罷,如果乏了坐轎便是。”
雨霽明白景離當然曉得本身攔她決然不是因為甚麼怕她疲憊的大話,但是既是景離已將話說成瞭如此,雨霽也不敢再禁止,隻是先派了兩個女婢先行去辦理,斥逐些無關人。
景離端起一碗米湯走近床邊坐下,柔聲喚道:“南韻。”
男孩子發展的晚,八歲的南韻身軀小小的,被錦被蓋了嚴實,頭上纏了層層白布,混著血絲的藥液微微排泄。許是因為疼痛,他的小腦袋一向微微動搖,慘白的嘴唇張張合合。
南韻沉吟一會兒,咬咬唇,道:“南韻明白了。”
第14章 親探下房
景離悄悄地聽著南韻哭,待他哭完了,方從懷裡取出帕子,為他拭一拭淚。
雨霽夙來是個有眼力的,明白景離最惡下人不知尊卑,試圖測度乃至擺佈她的誌願,故夙來皆是未幾問、未幾言的。而王爺親去劣等仆傭所住的下房,卻實在很有些不當,如果傳播出去為陛下聽聞,恐怕她作為王府掌事難逃其咎。因而雨霽不得不硬著頭皮攔一攔,道:“王爺有甚麼叮嚀,不知雨霽可否代庖?如本日頭雖下了,地上的熱氣卻還重。王爺令媛貴體,還是莫要勞動的好。”
與葉芷君分歧,雨霽自打景離一出世就被選為皇女婢從。從粗使小丫頭,做到入房大丫環,再到近身女婢,直至本日王府掌事,且不談她的心機戰略,起碼對於景離的所思所想還是多少能明白幾分。景離此番去,多數隻是為了見南韻罷了。至於景離見了南韻是要為些甚麼,雨霽倒是猜不透了。三年前那一場宮亂叫景離竄改了太多,行事思慮皆是奇詭,叫人無從測度,也不敢測度。
南韻滯了一滯,俄然哇地大哭道:“南韻無能,不管如何皆不能使容公子作論,實在無顏見殿下。”
景聚散上冊頁,坐起家道:“氣候太熱,本王這會子倒還悶著不想用甚麼。且先挑一兩樣平淡的,隨我去一趟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