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我,月光將他臉上的淺含笑意照得清楚,問道:“你這是在體貼我?”
我啊了一聲,又恍忽的點點頭:“好罷。”
他定定的看我一陣,然後搖點頭,邁步道:“冇甚麼,看不出來你還經曆過如許的災害。”
已近夏夜,偶爾聞得幾聲蟬鳴,我跟在蘇晉身後沉默走了一陣,心中想著方纔阿喜的話,始終不能忍住,便加快腳步與他並排而行,側頭看看他,我咳一聲,道:“歸正路上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倆隨便聊聊?”
他有些奇特:“你問這個做甚麼?”
了悟的是,我覺得他幫我,是看在我與南宮留相像的麵子上,但聽他此話,卻並非如此,而是顧慮我三個月的捐軀,以是做些事情來酬謝我,想到我與他之間總算有一件事是無關於南宮留的,我便感覺有些欣喜,但轉念想到他幫我僅僅限於酬謝二字,又無端心生失落。
我揉揉腦袋道:“冇甚麼,能夠也是睏乏了,既然天氣已晚,那我便先回雨桐院歇下了。”
徹夜玉輪明得不像話。
直到兩個月後,衛柳在院子裡,將手裡的一盆洗菜水,倒在了來將軍府做客的客人身上。
親眼撞見這一幕的宋離白勃然大怒,當場就要嚴懲衛柳,就連老嬤嬤跪地討情也不管用,就在大師都覺得衛柳難逃一劫的時候,倒是蘇晉開口了:“不關她的事,是我本身撞上去的。”
他看我一眼,涼涼道:“他並冇有兒子,隻要一雙女兒。”
當時他顛末的處所與廚房隔得老遠,衛柳的那一盆洗菜水,潑得未免過分決計,他想看看這個侍女究竟打的甚麼主張,因而三番五次的默許她的靠近,不帶暗衛,也是為了鬆弛她的戒心,好讓她完整暴露狐狸尾巴。
我搖點頭:“比來倒是冇有,或許是漸漸好了吧。”
衛柳終究冇有被罰。
哦,老天,下來一個雷劈死我吧,我到底在說甚麼……
夜風拂過,蘇晉輕聲道:“下回如果再疼,你便讓百裡幫你瞧瞧。”
跪在地上低咽的衛柳淚眼汪汪的昂首看他,他伸過手去:“還看甚麼,從速起來去幫我找件潔淨的衣裳。”
離落和阿喜拜彆,屋中便隻剩下我與蘇晉二人,我看他一眼,有些不美意義的道:“那甚麼,多謝你了。”
衛柳本在太尉府做侍女,機遇偶合認了一名老嬤嬤做乳母,巧的是,這位老嬤嬤恰是在將軍府中做事,在宋離白身邊顧問已有多年,因而便要求宋離白做了小我情,出麵將衛柳從太尉府要到了將軍府,好讓這娘倆朝夕相處不時有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