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嘉楠略加遊移，拱手道：“既然本來那屍單出自二少奶奶的手，那可否請你屈身去再驗一次那女屍？”

何祺睿倏然反應過來，嘴裡唸叨：“對對對，是我胡言亂語。”他指著門外一邊走一邊道，“阿誰，你快點說，我就在內裡候著啊。”

房內，一股陰氣劈麵，腐臭的味道充滿鼻尖，卓嘉楠忍著胃裡翻滾的不適跟在何清漪身後。

“你如許讓我很難堪。”她壓著心底那起伏的情感，淡道。

外院內，就見一行人邁步進了屏門，為首那人，一身玄青底尾羽印花的交領長襖，身材輕柔曼妙，眉間自帶嬌媚，正巧看了過來。

何清漪看著他姣美的臉已然漲紅，心有不明，好好的如何俄然就臉紅了？她看著他問：“你要如何纔不糾結此事？”

“免得把本身帶進暗溝裡，到時候想出都出不來。”

卓嘉楠看著何清漪一身湛藍直裰的打扮，不由愣了會，半晌纔回神，忙問好：“二少奶奶。”

何清漪擰眉思慮，想直接回絕，可又壓抑不住心底那蠢蠢欲動的設法，想到二人獨處已有些時候，便道：“你先歸去吧。”

胡筠靈眉略微挑，顧承川跟卓江北雖同朝為官，但暗裡乾係並不好，而府裡的這些孩子也未曾來往。

門外，有兩個衙役守著，見到來人，很熟諳的打了號召，然後取出鑰匙直接開門讓二人出來。

“明早吧。”何清漪想了想，“此過後，我不想郎君再因為驗屍一事而登門。”

“小翠，我明早要去一趟衙門。”回到蕪青院，何清漪對小翠道。

言姓，是她生母之姓。

何清漪見狀，就叮嚀卓嘉楠將兩物在盆內撲滅，待他籌辦伏貼，何清漪將手套及麵巾帶上，而後直接翻開遮屍布，問：“官府給懷疑人定的罪名是甚麼？”

卓嘉楠連連點頭，走到門前將那兩個衙役叫了出去，叮嚀一聲，而後有個衙役就直接從房內一角的木櫃裡取出小冊子和筆墨，又取出了蒼朮和皂角遞給他。

何清漪見她不語，忙道：“驗完此次，我便不會在摻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並且就算找到了，還不必然能驗出甚麼。”他緊擰著眉，一副笑容的模樣。

“我曉得你為我好，可若這事冇個成果，我內心也難安。”何清漪歎道，“你現在是我身邊最靠近的人，我需求你。”

“這天下能驗屍的仵作比比皆是，你為何對此屍單如此固執？”

“阿誰，我不知二少奶奶新寡，這番前來確切有不當。”卓嘉楠雙手搓了手看著她淡笑，“但是現在性命關天，實在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