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生一起咄咄逼人,這會子卻有些訝異薑采青的態度,按說這女子不該哭啼哀告纔對嗎?
薑采青在那安然的目光凝睇下卻有些難堪侷促,儘力穩住心神,想起一件要緊事,忙轉開話題。
“你當真要我在這裡說?”吳景生嗤聲笑道,“我這當舅爺的,還未曾見過這個外甥呢,也不知他長的像誰,非要在這裡說,總不太好。”
“你倒沉得住,可你也該曉得,這事情我若抖落出去,張家屬人天然不會饒你,我若告到官府,你和裴三謀奪張家產業,裴三現在又是個附逆的罪人,你還想落得甚麼好了局嗎?”
光榮,後怕,高傲,本能的心疼和珍惜。
聽這語氣,像是不太對勁的模樣啊,薑采青心中考慮,反正她是冇獲咎過吳家人,且聽聽他怎的說吧。
“六爺如果不返來,我便籌算用力捅他幾刀,隻是怕不及六爺利索。”
“他死了。”裴六點點頭,蹲下.身跟她平視,安穩道:“該死之人,留他不得,我會措置的,你不消擔憂。”
“吳舅爺動靜來得快。”薑采青隻微淺笑著,麵色沉著,也未幾言。
薑采青直覺曉得是裴六,剛纔橫下一條心要捅人來著,便有些驚魂不決,她壓下緩慢的心跳,低聲說道:“六爺先放開我,我不怕他。”
吳景生看看薑采青,獨自起家往背麵走,花羅忙過來扶著薑采青,臉上不由有些不忿和擔憂之色。按著禮俗端方,吳景生是張家正室吳娘子的遠親兄弟,薑采青是良妾名分,這吳舅爺如故意找茬,還真是怕薑采青吃了虧。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事和她說。”吳景生對花羅和茵陳教唆道。
吳景生盯著薑采青看了又看,哼了一聲說道:“你是甚麼身份?也配跟我談前提。隻是我念及姐姐已死,也不想如何你們,我也不貪婪,你給我五萬兩銀子,我便隻當冇有這事,今後不登張家的門。”
“真想不到,當年乾巴巴的鄉間丫頭,現在竟出落得這般花朵兒似的,如許的美人兒,孤寂守寡,隻怕還未曾嘗過男人的滋味兒吧?倒不如爺疼疼你,免得白白華侈了你這般嬌美的可兒兒。”
甚麼意義?薑采青微微擰眉,對上吳景生寡淡的神采,心中模糊有些不舒暢的感受,便直接問道:“壯哥兒這會子不在鋪子裡,吳舅爺有事請說。”
等兩個丫環一走,吳景生看著薑采青,嗤笑一聲道:“我傳聞,裴家現在倒了?那裴家家主,都關進大獄了,附逆的大罪,怕冇活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