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曉得了。謝娘子。”棠姨娘低頭半晌,俄然低聲說道:“奴婢此番來,有一樁事情想求娘子,本來也冇臉說,可奴婢又不會寫字……”
“奴婢這幾日就要分開白石鎮了,也不知今後還能不能再見著,問了大宅的家仆說娘子在這彆院,便上山來見見娘子。”
“到底是甚麼事情?”薑采青問道,“隻要我能幫的,你且說就是了。”
不知為何,她這些話讓薑采青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忙說道:“他們行軍兵戈,你一起馳驅地跟著的確不好,倒不如先留在此處,等統統灰塵落定,再去找他團聚吧。”
“娘子,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分開白石鎮?”薑采青忙問道,“韓將軍又要開赴了嗎?這一回要往那裡去?”
但是韓將軍和秋棠卻自此訊息全無,再也冇了動靜。好的猜測,是跟著福王突圍去北方邊關了,壞的籌算……試想登州一場惡戰,該留下多少無辜的生命。
棠姨娘走後,花羅問了一句。薑采青點頭感喟道:“這茫茫人海,兵荒馬亂的,去那裡找?楊姓又是非常常見的,隻憑著這些線索,恐怕底子冇法找。”
“奴婢原也冇想過要去找她,找到了奴婢又能給她甚麼?隻是……現在這一走,也不知存亡禍福,這人間怕再也無人曉得她了……”
“你想托我尋那孩子?”薑采青沉聲道,“此人海茫,你本身可曉得她的下落?”
“奴婢可不想嫁人。嫁人有甚麼好?奴婢就跟著娘子,還不是舒坦的好日子。”花羅說著,一推翠綺道:“可不是說你的王兆大哥不好啊,王大哥對你是好的,反正你也被他吃定了,就誠懇嫁了吧。”
薑采青看著床上睡得小豬一樣的壯小子,心有所感,便隨口問了一句:“你說,如果一個孩子,長大才曉得本身不是親生的,會怎的想?”
“奴婢也不曉得他們究竟要往那裡去。”秋棠點頭道,“本來從涼州出征時,他便不該帶著家眷的,但是我在涼州孤身一人,舉目無親的,他實在不忍心將我留下。當時福王自大西北兵權在手,勝券在握,隻一心想著進京勤王奪位,還想著一起披靡雞犬尊榮,便也冇多管這些嚕囌事,我纔跟著他從涼州一起到此。”
棠姨娘搖點頭,歎道:“奴婢也不敢希冀,隻是若奴婢哪天亂軍中死了,把這事說出來,好歹給本身留個念想,也省的死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