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她現在該如何辦?
幸虧原主也是初來乍到,本就人生地不熟,薑采青倒不必裝甚麼失憶了。
想想本身現在的這副身材,薑采青心中悄悄罵了一句:萬惡的舊社會!剛纔那柳媽媽說她“梳著雙鬟”,當代女子的髮型她是不太懂,可也曉得“及笄”這回事,也就是說,這身材的原主明顯還未滿十五週歲,擱在當代文明社會,底子還是個鮮嫩鮮嫩的初中生罷了,竟然被嫁給年過四旬的張安臣做妾,並且纔到張家,不利催的就成了孀婦。
“我看也說不準。現在宅子裡亂作一團的,張姓族中那些個厚皮臉的婆子、孩子四周亂鑽,還指不定誰偷了去呢。趙二家的,現在你可不要多肇事端,把穩獲咎了人。”
“現在卻不曉得這張家究竟落到那個手裡,柳媽媽,你說如果新主子心善,像她如許的,會不會把她發還本家?好歹給她一條活路。”
薑采青再一次搜刮原主的影象,還是一無所獲,穿成如許就夠不利的了,竟然還冇留下原主的影象,從柳媽媽絮乾脆叨的勸說中,得知原主應當是張安臣從濮州帶返來的一個貧家女。且不說濮州遠在千裡以外,就說能為了銀子把她許給個半老財主做妾的家人,她就算尋歸去又能如何?
要說吳娘子的死,實在是飛來橫禍。張家伉儷從濮州一起歸家,行經兗州一處市鎮時,被幾個架鷹牽狗的紈絝子橫衝直撞過來,驚了駕車的馬,旁人隻不過受些驚嚇磕碰,卻恰好把個吳娘子摔出車外,後腦撞到路旁的山岩,當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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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催地穿到這地步來,吊頸冇死成,難不成還要餓死她?
薑采青內心弱弱地歎口氣,聽著門外那兩人持續小聲閒談,不過說些張家這幾天的事情,提起裴氏兄弟如何叮嚀人摒擋喪事,請了華寧寺的和尚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法事。又聊到廚房裡打雜粗使的婆子偷懶脫滑,趙二媳婦忿忿地抱怨說,這幾日家裡狼藉,那婆子竟更加不誠懇了,廚房裡丟了兩斤纔買幾天的白糖。
比擬前院,偌大的後院則顯得空蕩蕩的,一片寂靜。隻要西耳房的門半開著,門口坐著個婆子,青布裙外頭罩了件廣大的麻布孝服,現在正靠著門框,懨懨地打盹兒。
“去吧去吧,現在官人和大娘子的身後事全希冀兩位公子爺呢,那但是端莊的貴家身份,你可千萬細心了。”
“柳媽媽,新來的姨娘醒了嗎?廚房裡備了些熱湯飯,要不要給她拿一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