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緊緊抓著青黛的手，眼神卻死死看著殷若華，最後一個走字還未說出，便身子一僵，睜大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口的鮮血瞬息間便染紅了空中。

殷若華一看便知他有鬼主張，手上拿著書又敲了一下他，“你彆想著胡亂折騰，給祖父添亂，明日一早你去上院給祖父說了祝詞就回先生那去，彆忘了父親叮嚀下來的功課，如果完不成挨罰，我可不會替你討情。”

“姐姐，阿堯最喜好姐姐了，姐姐才捨不得阿堯挨罰。”殷玉書眨著眼睛拽著殷若華的手，晃來晃去。

大周永定三十四年，文帝駕崩，傳位於安王。

“馮嬤嬤？”青黛上前兩步扶住馮嬤嬤，才發明她胸前一道刀傷貫穿，嘴裡謔謔喘著粗氣。

大開的房門外模糊聽到不遠處的喧雜和慘叫，另有朝著這邊衝來的重甲京畿衛的腳步聲，幾個怯懦的丫環直接朝著外邊衝了出去，卻在跑出院子後不久就傳來慘叫。

“阿堯，呆在內裡，不管聽到甚麼看到甚麼都不準出來，更不準出聲，除非姐姐來找你，不然你要一向藏著！”

青黛張嘴欲言，院外大門卻已被人踢開，她趕緊就想擋在殷若華身前，卻被殷若華抓動手腕不能轉動，殷若華眼中閃過斷交，一把將胸前掛著的東西塞進青黛嘴裡，彆的一手抓著小剪狠狠紮在青黛胸前，鮮血刹時染紅了她身上紗裙。

殷若華被弟弟逗笑，正籌辦拉著殷玉書從箱中出來，卻不想身後房門俄然被撞開。

“姐姐，你不疼阿堯了。”殷玉書癟了小臉，濕漉著眼伸手去勾殷若華的袖子。

“可阿堯想為祖父賀壽……”殷玉書撅著嘴在箱底哼唧，一雙水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轉。

殷玉書在府中排行第六，是長房嫡子，長房昔年隻得三女人一女，大老爺和夫人又是恩愛不肯納妾，一向到了五年前才得了這個嫡子，天然是寄予厚望，教之甚嚴，恰好殷玉書年幼，最為奸刁鬨騰，常常犯了錯都會被罰去祠堂抄書，靜思己過。

“姐姐……”

“姐姐，你看我如許行不可，明日祖父大壽，我便將本身藏於這暗箱當中當作禮品送於他白叟家。”一名5、六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少年半趴在一口大紫檀雕螭木箱以內，笑得暴露一口白牙。

那孫姓校尉看了眼空曠曠的院子，朝著世人一揮手，“放火燒了統統府院，我們先去彆的處所，成王有命，本日殷府，雞犬不留！”

站在殷若華身邊的青衣婢女杏眼帶笑，嘴裡笑著出聲，“六郎君，你這模樣如果讓老爺瞧見了，怕是不消等相爺壽宴，今兒個夜裡青黛就該給六郎君送蓧蕎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