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雲捂上眼睛。

小柱子一看麵前冒著熱氣的“雞腿”，就不哭了。但是昂首看到路腐敗在低頭吃“他的”雞腿，就還是有點忿忿的模樣。

池慕雲低聲問奶奶：“奶奶，阿誰歇暑的母雞，我給殺了？”

“哭甚麼，吃你的飯！”路表嫂終究落空了耐煩。

“殺雞，不割手。”這孩子真夠犟的。

池爺爺笑嗬嗬地說：“來，太奶奶再給你一個大雞腿！”

路腐敗把不幸的母雞夾在了腋下，過來跟池慕雲交差：“殺嗎？”

小柱子一聽要殺雞，吸著鼻涕就要出去看。

路腐敗接過刀，行動有點諳練。蹲在地上，揪住了雞的脖子，冇等母雞吭聲，手起刀落，母雞就被劃開了喉嚨。

路表嫂笑了：“平時他也不如何哭，也就腐敗欺負他了，打又打不過，隻能哭唄。和腐敗差五歲呢，冇少挨欺負。”

轉頭看路腐敗，她還真的蹲在地上把雞翅撿起來了，冷靜無語地往灶台上放。

小柱子反而哭得更響了。路腐敗麵無神采地看著小柱子，然後把碗裡的雞腿往外夾。

池慕雲沉默了幾秒，垂下眼睛思考著甚麼。

一轉頭，才發明路腐敗站在雞棚門口。

“太奶奶給你的，吃吧。”路表嫂輕聲細語道，幫兒子把雞腿撕成一條一條的。

池慕雲吐了一口氣。要不是看到路表嫂欺負一個小孩子，她還真不想去管彆人家閒事兒。

奶奶點點頭：“行。”

鍋裡熱著菜，添把柴火就不消管了，池慕雲摸了摸路腐敗的腦袋，往她手裡塞了一瓶酸奶：“你去裡屋歇會兒。”

池奶奶笑了笑：“吃吧吃吧。”然後說著就把另一條雞腿放進了路腐敗碗裡。

“我會殺，”路腐敗還是望著池慕雲說，“你怕。”

池奶奶放下筷子：“挺大個小夥子，咋這麼愛哭？”說著池奶奶“嗬嗬”笑起來，“哭哭啼啼的，看今後哪個大女人情願跟你！”

小柱子搶先上了炕。路表嫂坐在他中間，按著他的手，不讓他用手抓菜。池奶奶上手把雞腿撕了下來，放進了小柱子碗裡。

等她展開眼，路腐敗已經提溜著雞，在一個破碗裡放乾了血。

池慕雲握著刀的手確切在顫栗。她心虛地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臉頰，拿出長輩模樣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姑姑不怕，就是擔憂你割動手。”

異化著香皂潔淨的氣味，一點都不難聞。

爸媽公司裡有個高管，他家有個小女人，也和路腐敗差未幾的年紀，寶貝得不得了，到現在連鞋帶都不會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