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撚諦視著西南邊,苗條的睫毛微微明滅,一抹神馳之情。
賽戩除了都雅二字,也說不出甚麼好詞,不過倒是極其珍惜地捧在懷裡,還怕本身弄臟弄皺,謹慎翼翼放進懷中。
“放屁呢!你這個莽崽子還敢說先生是江湖方士,你見過這麼仙容仙貌神機奇謀滿腹經綸的江湖方士嗎,神仙就是神仙,莽崽子不懂不準胡說!”
窗外陽光普照,撒在窗子前的書桌之上,一隻紅色的鴿子從窗前飛過,彷彿在和百裡撚對話,在窗子邊沿逗留半晌以後,撲棱起翅膀往東南邊飛去。
百裡撚看著窗外,眸色一抹清冷,彷彿還看到迴旋而過的白鴿。
“唉呀!本王也曉得不該該走東窗,隻是……隻是神仙不讓本王出去,本王又惦記你的身子,正巧窗子開著,就……就出去了。”
那隻烏黑的鴿子,眼睛是紅色的。
賽戩摸動手中的畫作,眼角揚起,俄然大笑起來,嚇了身後的衛禹後退兩步,王上如何這麼一驚一乍。
而此時望舒閣樓頭之上,百裡撚還坐在東窗邊,他撚動手中的朱雀玉筆,這是他在鄴陵王宮帶出來的獨一之物,現在也就隻要這朱雀玉筆還伴跟著他,鄴陵已經是好久未回,也不知荒涼成了甚麼模樣。
賽戩眸子一轉,拋棄手中佩劍,腳踩地,猛地一跳,又踩過衛禹的肩膀,人影朝著東窗而去,賽戩的技藝一貫不錯,人已經躍到東窗之下。
草原莽漢安曉得丹青之美呢。
“好啊,先生若想去甚麼時候都能夠,本王隨時能夠帶先生去草場,隻要先生身材好些。”
“王上何時再去打獵,可否讓我也跟從?看著西南邊的那片草原彷彿格外的鮮綠,我生在南境,很少見這麼浩大廣袤的草原,能來此地甚是幸運,能見如此草原也甚是幸運。”
“在看羌晥的草原。”百裡撚道。
南明王的朱眼信鴿,在訓了些許日子以後又被百裡撚放了出去,信鴿在羌晥王宮之上迴旋一圈,朝著東南南明國的方向飛去。
“臣說百裡先生的風寒是否病癒?竟讓王上這般歡樂。”
賽戩撓撓頭,這可難堪死了向來發言直腸子的賽戩,塞北羌晥海內,浩氣沖天的第一懦夫賽戩,何曾有過這般憋屈撓頭之時。
百裡撚已經有七八日冇有出門,賽戩倒是日日來報到,隻不過有人在門口攔著他,說是先生這幾日身材不好,受了風寒,不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