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嗯?嗯。”墨九朝他一笑,提了一口氣,漸漸走到台前。
“這……甚麼環境?”
——臨時叫它山嶽吧。
“……”墨九白他一眼,懶怠理睬他,卻牽著小丫頭向蕭乾走近。
她捏緊蕭直的手,微微昂頭,俯視著麵前這一座矗立入雲的山嶽。
“……天子就不是人,不能妒忌?”蕭乾也是發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是豁然的歎,“都疇昔了。幸虧,統統還來得及。”
溫靜姝不是死人,當然是會掙紮的,幾次三番下來,侍衛隻得把她手腳捆了,如許一來,她的身材終究符合了構造槽,像一把開鎖的鑰匙似的嵌入了玉石祭台上——
“門徒見過師父——”
“歡暢,娘在歡暢甚麼?”
誠懇說,依墨九在當世的聲望,如果她的肚子爭氣一點,為蕭乾生個兒子,哪怕有一個,或許都不會引來那麼多的非議。偏生這一年一年疇昔,眼看蕭直都八歲了,她的肚子始終冇有半點喜信。這麼一來,真是天子不急,將近急死寺人們了,各種明裡暗裡的諫言,各種夾槍帶棒的暗射,聽得蕭乾耳朵都長繭了,哪怕他成心瞞著墨九,不讓她曉得了煩心,這些事也會穩穩落入她的耳朵。
但是餬口在這個封建期間,她也並不是能夠完整違背禮教行事的人。說到底,她實在也情願入鄉順俗,為蕭六郎生個兒子,皆大歡樂。要不然,哪怕蕭乾不怪她,哪怕他不在乎,一年複一年對她百般寵嬖萬般密意,但她又如何忍心看他一日比一日皺得更緊的眉頭?
相反,她非常蕭灑率性,遇事安閒不迫。
說它是鏡子,又不完整通透,乍一看就像塊白玉。
“本來我是想帶你返來看看的,看看那條青石路,看看門前的小河,看看那些火燒後的殘菊,看看阿誰我們最喜好用來畫構造圖紙的石台……可畢竟,你是不會返來了。我曾經說過的,隻如果你要的,我就能給。我做到了,但是我的心——”
在這之前,蕭乾一向沉默,頎長的身影半落在暗影裡,目光寥寂地隻是看著墨九,不言不語。現在聽了女兒嚴峻的喊聲,他終是漸漸踱步過來,帶著一抹淡淡的中藥香味兒,站在墨九和蕭直的身邊,雙眼微微一厲,望向了陸機。
大狄朝亂世繁華,朝氣勃勃,江山一片斑斕。
而這些都是因為幾年前的一次突生機警。
“你來,我就在。你來與不來,我都備著。我想,你總有一日會來。”
“是,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