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扭曲得像一團揉皺的紙,內心彷彿被一萬隻火蟻猖獗啃噬:
“醜醜,明天這頓鵝肉,可比甚麼慶功宴成心機多了!”
“行啦行啦,我的姑奶奶,冇人跟你搶,敞開了肚皮可勁造,管夠!”
腮幫子以每秒八百次的速率猖獗鼓勵,活像兩隻被人猛灌了鎮靜劑、正在奮力咀嚼的倉鼠。
“偷甚麼雞?這是鵝,鵝,鵝!它冇去兵戈,當逃兵,我這才……”
柳亭亭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冇好氣地說:“你去茹素!”
我大驚失容,手忙腳亂地舉著鵝腿,結結巴巴地說:
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嚥,滿嘴流油,油漬順著下巴不要錢似的往下滴,我也全然不顧,內心就一個設法:
“這草是我的,你給我滾一邊去!”
我瞧著這隻大肥鵝,腦海裡俄然閃過一個絕妙又猖獗的打算。
何妙妙那麵龐氣鼓鼓的,的確就像一隻被吹到極限的河豚,彷彿下一秒就要“噗”地炸開。
“哇塞!這不是我做夢都想吃的玉米嘛,這香味,的確要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不可,我明天非得嘗一口不成!”
一隻四十斤的大鵝,在我們的狼吞虎嚥下,很快被吃得乾清乾淨。
四周除了“吧唧吧唧”那震耳欲聾的咀嚼聲,就是偶爾被噎到後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母雞們則像上了發條的打字機,腦袋以光速點著啄米,不一會兒,地上就被啄出一個個小坑,彷彿被炮彈轟炸過一樣。
何妙妙舉著一個烤玉米,風風火火地跑到我麵前,像扔接力棒一樣把玉米往我手裡一塞:
“多裹點,多裹點,可彆把你烤糊咯!”
劉峰主耷拉著腦袋,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低頭沮喪地挪到天機道長麵前,每一步都像灌了鉛。
“有了!我可真是個天賦!”
一隻公羊鉚足了勁,像個橫衝直撞的小坦克,把一頭牛擠到一旁,嘴裡還嘟囔著:
“植物們都立了功,我們實在不忍心殺生。這玉米營養豐富,醜醜,你就姑息一下吧!”
“茹素如何慶功呢?我要吃烤鴨!可這鴨剛立了大功,吃它是不是太不道義了?”
“哎呀我滴個親孃嘞,管它到底是雞還是鵝,這香味,的確就是在我心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