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件東西，卻都不會在這極具特性的龍首上過量逗留，而是會先重視到它的下半部分：打磨得頎長扁平的青銅片正麵，刻著五個金文大字。但除卻頂端阿誰銀鉤鐵劃的“王”字以外，其他幾字均是玄奧難辨，猶帶著象形筆墨的特性。能把這幾字認全的人，並未幾見。

英老一語戳破他的真正企圖，不等他接話，又讚美地說道：“不過，確切是件好東西，值得誇耀。這是戰國前期的物件，看這雕紋，應為楚國所製。正麵這幾個大字是‘王命，命傳，賃’。龍節為使者信物，隻要持有此節，所至之處都能要求傳舍供應食宿。唔，大抵有點像後代的驛站。這玩意兒，我當年隻見過碎片，傳聞有儲存完整的，但從冇親目睹過。老裴，有你的啊，那裡弄來的？”

獨占雁遊，倒是神情古怪。

一時候，氛圍驀地變得非常奇特。純真打動的門生們聽得熱血上頭，老成慎重的教員們則是擺佈難堪：假裝冇聞聲彷彿不太好，但當真說來，裴修遠纔是此次交換會的最大店主。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和人家掰扯，也忒不隧道了。

雁遊本來隻是想壓服薑路雲。但當真正將那些於無數不眠之夜，沉澱堆集於心的思慮說出口時，還是不成製止地感到哀思，語氣也越來越沉重：“強盜奪走了我們的東西，卻隻能以高價采辦的體例贖回，這是古物與財產的兩重喪失。但可悲的是，對真正想要庇護故國古玩的人而言，這倒是目前獨一的體例。”

“你這是想考我的眼力還是想誇耀自個兒的東西？”

薑路雲纔不管這些。達到結果，他還想再接再厲煸風燃燒，卻聽英老俄然問道：“這位同窗，你曉得日不落針對古玩的辦理法律麼？”

薑路雲本覺得老爺子會找藉口和稀泥、乃至直接讓他住嘴。還妄圖了一堆用大事理把老傳授駁斥得下不來台的“英勇”場景。卻再冇想到白叟家問的竟然是這個，不由傻了眼。

“這是光亮正大的二次打劫！但目前海內古玩市場方纔起步，我們乃至連本土的古玩都庇護不好，更冇有精力也冇有才氣去追迴流失外洋的珍品。做為一個隻能發發牢騷，冇有太多才氣的人，我感激、乃至是光榮，中原另有裴先生如許的人！情願用本身的財產，為流落的珍品調換一個回家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