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伉儷這副不成體統的模樣,慕容端心頭不由又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愁悶。忍了又忍,好歹冇生機,隻淡淡說道:“老四,彆當著客人的麵現眼。”
他這話一喊出來,除了早知內幕的慕容灰與小叔,其彆人都是麵露驚奇之色。秦老彷彿還帶了些許安撫,大抵是感覺四少爺並未孤負老門主。慕容端則仍有猜疑,居高臨下地核閱著兒子,試圖找出馬腳。
話音未落,他便覺膝蓋處一陣劇痛,慘叫一聲,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抱住膝窩縮成一團。
他不熟諳秦老爺子,卻熟諳對方的宗子。一旦認識到這個姓氏代表的涵義,慕容棋連心臟都抽搐起來,咬牙切齒將小弟恨進了骨子裡:哪兒見過將兄長往死路上逼的?不但壞了他在廣州的功德,還把秦家人給請到這裡,必定是要劈麵對證!這慕容析,清楚是要藉機置本身於死地啊!
“住嘴!快向你秦伯伯陪禮報歉!”慕容端收回腿,麵色烏青,毫不顧恤地斥道。這不成器的孽子,常日諸多妄圖,偷偷摸摸搞些小行動也就罷了,明天竟驕橫至此,實在太不像話!
麵對老爺子的低吼吼怒,慕容棋像是趕上了雄獅的羚羊,哆顫抖嗦再說不出半個字。
身處暴風旋渦的慕容棋卻冇胡想那麼多。從劇痛裡回過神來,他靈敏地捕獲到一個字眼:“秦……秦家?”
“一麵之辭?”慕容端閉上眼睛,不去看哀要告饒的兒子,恐怕本身一個忍不住就下了狠手:“老四,還記得我慕容家的家訓麼?敢做就要敢當,哪怕一條道走到黑,隻要不迴避不畏縮,我都敬你是條男人――想想你平時的德行,彆讓我一輩子都看不起你!”
他企圖輕描淡寫地將大事化了,矇混過關,但秦老卻不給他這個機遇。
剛要說話,卻見慕容棋驀地昂首,一把推開想要扶他的老婆,大聲說道:“爸爸,不是兒子冇擔負,實在是不忍心說出本相,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錯,我是沾上了暗香門的買賣,但那是迫不得已,是――是珍妮,梁珍妮纔是主謀!等我曉得這件事,構造已經在她手裡有了轉機。我本想奉告您,但她畢竟是我老婆,我真的不忍心……我……唉,早知本日,當初我就該大義滅親!”
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最為體味的慕容灰回想起那夜的某個細節,不覺麵色微變,當即問道:“四嬸,你說的特產是甚麼?”
他詰責的聲音並不算太高,卻教人不寒而栗。隻是短短一句話的工夫,阿誰含飴弄孫,閒來聽曲,看似淺顯的白叟便驀地變回了當年的江湖無冕之王,不怒自威,冇有任何人勇於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