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同道，你找錯處所了吧？”

一刹時，他想了很多事。想托人找“小謝”一夥報仇，可現在想想，他才發明小謝的劉海一向遮到眼睛，還總戴著那頂大草帽，隻得記是個皮膚臘黃的小子，底子記不清全貌。至於彆的一小我，則是連瞥見模樣的機遇都冇有。

運營古玩的人，對珍寶總有非常狂熱的興趣，寧肯錯聽也不肯錯過。雁遊篤定，王豹在園子裡的買家聽到風聲必會前來驗看，也必會發明這是件“明器”。屆時，對方必然會把二愣子當街賣明器當作件趣事說給四周的人聽，遲早會傳到王豹耳中。

王豹將曉得的十足說了出來，自以為態度已經夠誠懇了，卻半晌冇聽到兩人說話。不由忐忑道：“2、二位，曉得的我可都說了。我就是個小卒子，一時貪財才做下這些事來，現在已經誠懇悔過了，求您二翻戲萬高抬貴手啊。”

顛末世人苦勸，英老漸漸壓下肝火，深思半晌，卻隻是點頭：“冇有。我承認，我脾氣不好，說話太直，和人拍桌子對吵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都為的是學術上的事，吵完了就疇昔了。哪怕誰也壓服不了誰，下次見麵還接著爭個冇完冇了，但拋開學術，我和幾位老伴計豪情都不錯。會做這麼絕的事、把我恨到骨子裡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來。”

“好好。”王豹趕緊點頭，當即報出四個地點與一長串號碼。

再遐想起俄然跑來本身家裡喝了兩壺茶，卻隻是東拉西扯，漫無邊沿地談天，彷彿冇甚麼閒事可講，但神采又時不時顯出焦炙的陳博彝，英老彷彿咂摸出點兒味道來了。

“……您這是遷怒，我就反麵您計算了。”慕容灰悻悻道。本想逗老爺子笑幾聲，冇想到反而被打趣返來，又在小雁麵前丟了一次臉。唉，他何時才氣再碰到機遇表示一下呢？

這大抵是英老對他說的最耐煩、最詳確的一席話。輕聲慢語，卻尖如礁石，刹時擊碎了他最後的舢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隻得罷休。他畢竟還是個淺顯人，對權力的巴望並未超出於存亡。

成果到了目標地，反而是英老點出了他的迷惑。

慕容灰瞟了一下布簾飄搖的窗戶，又看了一眼被捆得結健結實的王豹，揚眉一笑，儘顯少年豪氣：“行，我先下去。”

陳博彝擔憂地看了英老一眼，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唯有沉默起家。慕容灰看不穿英老的心機，也不敢冒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