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彷彿也要做抓炒雞絲。”還冇出師的學徒工偷偷往裡張望著：“咦，雞絲下鍋前還得過佐料？徒弟，這和你教我的不一樣……”

“您說那裡話，是我跟著您蹭吃蹭喝纔對。”雁遊打趣道。

當下，莫老就著兩份小炒，風捲殘雲般吃了兩碗米飯，兀自意猶未儘。雁遊見狀，主動說再去做幾個菜，卻被莫老止住：“不啦不啦，我請你用飯，卻讓客人下廚，已是非常失禮。再持續做下去，今後傳出話去，我姓莫的都冇臉見人了。”

“喲，還真是如許。”莫老跟著嚐了嚐，也是大皺眉頭，不過內心卻愈發篤定雁遊來源不凡。

思考半日，靈機一動，他想到了那晚小攤子上朱道和本身說的下海練攤經曆，決定拿擺攤來當藉口。歸正，據他沿路察看，現在城裡撿背巷悄悄擺攤的人還真很多。

雁遊不知莫老已將他的來源猜對了一半。見莫老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還覺得是為冇吃到影象裡的味道暗自遺憾，便說道：“莫老，我會做幾樣小菜，味道還算過得去。如果您不嫌棄，我給您做兩個？”

與莫老道彆以後，雁遊回到了宿舍。羅奶奶還覺得他又去找同窗，也冇多問，隻催他快睡覺。

“冇題目。”

見他說話不卑不亢，莫老愈發對勁：“好，我給你張名片，有甚麼事你來找我就好。”

“閉嘴，給我仔諦聽著！”廚師低低斥了一聲，卻早把這點記在了內心，決定改天嚐嚐。

這時，中間一個包廂的客人俄然走了出來，一眼看見麵前有兩個穿圍裙戴白帽的人，趕緊說道：“廚師同道，這個房間要的是甚麼菜？怪香的，給我們也還是來一份吧。”

莫老可貴返國，天然要撿著故鄉的特性來點，但這幾天吃遍了各處馳名的飯店都不對勁。少頃菜肴上桌，他先挾了一筷抓炒雞絲，略略一嘗，當即遺憾地點頭：“唉，不是當年阿誰味兒囉。炒菜不但火侯要到，食材更要用心摒擋。現在的徒弟都做不到之前那樣邃密，老風味兒都斷了傳承了。”

“我信賴你。”莫老淺笑著握了一下他的手，旋即鬆開：“聊了這麼長時候，天都快黑了，你就陪我這老頭子吃頓晚餐吧。”

見雁遊還是回絕，莫老眼中不由掠過一抹賞識之色。

莫老興趣勃勃地說道：“家常菜做得好了纔是真本領。小雁，你就再給我做份抓炒雞絲和生炒鴨片來。”

這是老一輩人的端方，凡事都講究個彆麵，要給客人留足了麵子。雁遊固然是少年表麵，內裡卻也是不折不扣的老式作派，當下也不再剛強，隻是說道：“那您如果哪天再想嚐嚐，就到第三鍊鐵廠來找我，我接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