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崔經紀報出來的數量,顧言暗自點頭,顧言固然是剛來汴京,但是來之前也略微探聽了一下大抵代價。這個代價也算是公道了。又暗自計算了一下,租下屋子後殘剩的銀錢是否充足,發明還算合適後也就利落的簽下了左券。兩民氣中俱是歡暢。顧言是終究找到了合心的屋子,而崔經紀則是念著這屋子終究租了出去。畢竟這屋子的打掃都是要派人的,更何況這院子裡還種了一些花,雖不至於經心照顧,但總不能全讓它們全死光了。當真是費事得很。租出去也省了一番費事。兩人相處和諧,到了最後,傳聞顧言確認,又保舉了幾個勤奮結壯的婆子家仆,顧言也不推讓,在此中挑了幾名。
顧言心中暗中考慮道:“對我們這幾人而言這處所雖是大了些,但寬廣倒也有寬廣的好處。可貴的是這處所清淨。離大內雖是略遠了一點,但也算便利。”想到這裡,看屋子就更細心了起來。兩人看了一圈,走到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崔經紀開口道:“小相公感覺如何?您倒是來得巧,再過幾個月便是省試,這汴京恐怕要更熱烈一番。”這話提得輕巧,卻又很快的轉過話題去,“您看這兒,豈不恰是讀書的好地兒麼?這地兒寬廣,等您高中了,邀上一乾老友,弄月吟詩甚麼的豈不便宜?”
這經紀姓崔,約摸四十來歲,模樣倒是實誠,坊間巷裡口碑倒也算不錯。聽得顧言籌算在汴京租個屋子,年紀悄悄又是個貢士。表示得也是非常熱忱。顧言本想在在汴京買個小宅院,不過放假還是讓顧言畏縮了。現在汴京的房價雖不如後代那麼高貴,但也絕對算不上便宜。哪怕是小宅院,少說也得上千兩。顧言本來有的銀錢,以及兩本書的刊印獲得的利潤,出門時收到的川資、奉送。加上在常州著名和州試中試後收到的貴重禮品及禮金。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勉強充足買下偏僻地段一個小院落了。提及來,顧言實在並不算太窮。但是細心算來,卻仍然是捉襟見肘。且不說那些貴重的禮品全數賣出去是不是合適。買完屋子後的後續事項還是需求錢的。哪怕是租房住,顧言起碼還得雇上個兩三人。哪怕顧言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但看門、灑掃、洗衣、做飯、跑腿必定不能隻靠紅藥兩人。更彆提,省試前後的各種應酬來往。都是需求錢的。顧言不由得歎了口氣。
顧言倒是明白這屋子為何租不出去了。來這考省試的,誰不肯本身一考就中?何況中了進士的,留在京中任職又未幾。多數是外放,這類環境下,較著是住堆棧之類的短期租賃更劃算,如果官員進京任職,也不包管能呆在都城呆上三年。而能比較穩定的在都城耐久待下去的中初級官員,也不必然能看得上這個屋子,這屋子對於顧言算是寬廣,但對於成了家的、妻妾成群的、蓄養歌姬的官員來講,又顯得過於狹小了。高不成低不就,這屋子天然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