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調令……倒像是早了一些。王安石看著這調令,倒是冇有甚麼好表情。提點江東刑獄這官職想比常州知州天然是不差的。隻是提點江東刑獄雖是掌管刑事倒是分屬江南東路,而常州倒是屬於兩浙路治下。這就意味這手上這件另有疑點的案子是不能查下去了。王安石歎了口氣,這案子還是所獲甚少,死的那人客籍並非常州。調查身份所需時候甚多。現在時候倒是未幾了。哪怕現在尚未卸去常州知州的職位,仍可將此案上報給兩浙路的提點刑獄司,但是在宦海混跡了這麼多年的王安石也清楚,這類未曾有甚麼短長乾係的案子,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被判成流寇作案能夠說是大有能夠。至於說清楚這案件後的隱蔽能夠,那些官吏更不會引火燒身。
看著王雱一掃之前的難過,變得鬥誌滿滿,王安石不由的笑了。
顧言目送著馬車分開,直到馬車遠去,方纔打量起手上的的香囊來。香囊上繡著一絲蘭花,稱著寶藍色布料顯得非常素雅。繡工稱不上是絕佳,但是卻能看出刺繡之人的用心,顧言翻開香囊,隻見內裡有一方小絲帕,內裡包裹著一丸龍眼大小的墨丸,動手堅固津潤,實在是塊好墨。顧言把玩了一會,細心的將它收好,內心又湧起一絲難過來。
“原覺得是你送我到汴京去,倒是冇想到先分開常州的是你們。”顧言搖點頭笑道。
王雱神采一垮:“爹爹你不是最惡感以詩賦取士的麼?邇來如何……”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王雱坐在馬車上忽的便歎了口氣。
“你也曉得是大多數了。”王雱冇好氣的瞟了他一眼,“你現在這年紀,說是外放,哪怕官家同意了,在朝們也不見得同意。十有八九會讓你在汴京呆著,以你現在的名譽,能直接得個館職想來也不是難事。
“唉,真不曉得我這做的是對是錯。”王雱帶著些煩惱說道,“我走了。”回身就像馬車走去,走了幾步,忽的又回過身來,“內裡的墨丸但是令媛難求的延圭墨,你本身細心些。”說完這些,竟是不再看顧言,就這麼上了馬車。一旁和常州大小官員話彆的王安石也向他們告彆了,看向顧言,朝他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最後,顧言仍然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想到這裡,王安石又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承平無事的背後湧動著多少暗潮!可愛……
“唉,歸正也都差未幾。你進京省試,遲早也是要走的,對了……你甚麼時候解纜?”王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