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再次拿起鑰匙開了鎖,走了出來。一進門,顧言又是一驚,本日氣候非常陰沉,又加上已是傍晚,本就冇甚麼陽光,這房間竟是暗得很,暗淡不清也就罷了,顧言還能看到這房間四周微微飛舞的紅色的不知是絹布還是紙張的東西,上麵還用玄色的墨汁寫了字,倒是像極了鬼屋。就算顧言膽量不算小,也被這氣象弄得有些發怵。
“等等。”顧談笑道,“這字寫的極好,扔了未免可惜,不如送給我吧!”顧言這卻冇扯謊話,那筆不曉得甚麼體的行楷的確寫的非常都雅,可貴的是和上麵寫的那首《園有桃》的意境非常婚配。都是蕭灑中又有帶著一絲壓抑。
顧談笑了笑,也不客氣,將那幅字細心疊好,揣到懷裡。
林之從袖中抽出一物,顧言定睛一看,不是那份淨化的文詔又是甚麼?倒冇想到林之竟有如許大的膽量,竟是不知不覺直接將它帶了出來。但是看著林之非常當真的模樣,竟是想問也問不出來。林之取了水,磨了墨,取了一支筆,沾了些墨汁,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字。又和文稿細細比對了一番,放下筆,又磨了一圈墨。再試,如是試了幾次。當林之要提筆再試,頭頂上卻俄然滴下一滴雨水來。本來是內裡下起了大雨。
聽了這句話,顧言心中倒很有些驚奇,本來覺得林之是那種沉湎書中,萬事不管的人,冇想到竟然對事情也看得很有幾分透辟。既然並非對周邊環境一無所知,又為甚麼落得這個被伶仃的了局?不由得又往林之那邊多看了兩眼。答道:“多謝。”
林之走到窗邊,捲起了簾子,支起了窗戶。室內頓時亮了很多。陰沉的氛圍也隨之減淡。顧言細心一看,本來這屋子四周都掛著書法作品,但是這些書法作品卻冇有裝裱,就那麼隨便的掛在牆上。顧言本來猜想像林之如許喜好看書的人,該當家裡有很多書,但是現在放眼望去,倒是冇有見到一本。
玩賞了一會,顧言轉過甚來看林之。林之像是已經找到了東西,直起家來。一隻手上捏著一個小瓶,另一隻手上抓著一疊紙張。林之將這些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桌子上另有一張紙,紙上寫了字。林之眉頭一皺,就要扔了它,卻被中間的顧言一把摁住。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這一次,林之倒冇有一小我率先走在前麵,兩人並肩而行。走了一會兒,顧言聽到中間的林之低聲說道:“前次……出言實非成心。”
林之點了點頭,再次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