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碩這個孩子,極有主意也極有擔負,既然點了頭,便會沿著選好的路,一心一意地走下去。
莫名地,一向以來模糊有些惶然的心境彷彿有了個定處,垂垂安寧了下來。
諸葛氏與黃氏攀親,納采那一日上門的乃是諸葛孔明在官學時的兩位同窗老友——徐元直與崔州平。二人皆為荊州官學中的俊彥人物,又俱是二十出頭的俊郎青年,此時鮮衣策馬,蹄下揚風,一起引了襄陽城中很多人家紛繁側目。
少女先是一時怔住,而後反應過來趕緊匆促地低了眉,心頭竟有些無稽地浮上一個動機——阿父說他是個“漂亮後生”,可真是謙善得過了……
而這孩子性子又肖父,隨便不拘,天然放逸……在她看來,成不結婚大略並冇有那麼首要罷。
自那日自峴山返來以後,她便去了司馬府上一趟,也不知同德操都說了些甚麼,待回府以後便對這樁婚事點了頭,而後像統統待嫁的女郎普通,開端織繡裁衣,為本身籌辦嫁妝。
——固然不知今後會如何,但起碼是個不錯的開端,不是麼?
以是,而後便再未曾碰過這杯中物了。
阿碩這個孩子,骨子裡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的。
依禮法,婚嫁當日,最持重莊嚴的典禮便是一雙新人同牢合巹。
他的阿碩,如許才識出眾的孩子,為父母的又那裡捨得讓本身視如拱壁的珍寶受這等非議?
而後的“合巹”,則是用一隻瓠瓜剖成兩半作為酒器,彆離盛酒,佳耦二人換杯而飲。瓠既分為二,合之則成一器,意味伉儷一體。而又因為瓠瓜味苦,以是此酒便是苦酒,但願伉儷二人自此共苦同甘,恩愛不離。
自周朝以來,士家大族的婚姻一向遵守六禮,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