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烏騅,駕!”
她曉得他在說這匹馬,不由道:“這般神駿,天然該取個配得上它的名字,將軍可有合意的?”
“果然是萬中無一的良駒。”虞姬細細看著那正值盛年的駿馬,由衷地讚道,目光不掩讚歎。
正值季秋玄月,天高雲淡,琉璃藍的蒼穹與遠方連綴的群山相接,鬱鬱蔥蔥的山林間各色蒼青、翠碧、淺綠、灰褐、彤紅色的樹葉班駁相間,整齊映托,殘暴得彷彿一副重彩暈染的畫卷。
虞姬沉默跽坐在他身邊,隻溫馨地聽他說,卻不置一詞。
今早他出門時,興趣極高,說要帶她一起去城外覽勝。可她自幼就畏寒,已是暮秋時節,淩晨內裡還冷得很,因而她就懶懶地縮在被衾裡如何都不肯起……他也隻好無法作罷。
“早聽聞這野馬性子悍厲,將軍的傷要緊麼?”她細細端量著他,目光微帶了不安。
“我項氏兒郎,要勝,也要堂堂正正勝在疆場上,不必這些鬼蜮伎倆!”二十五歲的項羽目光凝定且傲然“何況,憑我項籍與我四十萬楚軍,莫非還將小小一個劉季放在眼裡?”
聞言,項羽沉默很久,室中靜了好一會兒。
容車垂垂駛近,停穩以後,身材嬌小的少女,扶著他伸過來的手臂,斂著衣衽,姿勢文雅卻行動輕巧地下了馬車。
而她……既知無用,又如何置喙?
“踏雪烏騅?公然更貼切些。”項羽揚了揚眉,看著座下寶駒,對馬對勁,對這名字亦對勁,又伸手拍了拍它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