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說親,不開口又安知這婚事成不了?”孫姨婆儘管朝著東廂走,明顯是連他住在那裡都已探聽清楚。
孫姨婆朝著她擠出一個笑容,又擺動手說道:“這回不是找你的。”
沈拙本來正在檢察禦哥兒背書,他不認得孫姨婆,看到這老婦人進門後東張西望的,便問道:“叨教老夫人是哪家的,特地登門所為何事?”
朱小月擦了擦手,迷惑的說道:“這就怪了,你不找三娘,難不成是來找沈舉人的?”
顧三娘嘴裡劈裡啪啦說教一頓,最後狠狠的朝著沈拙和福全二人翻了一個白眼,便丟下他們兩人,扭頭就走了。
吳氏佳耦越想越感覺沈拙跟本身閨女相配,偶爾碰到沈拙到集市來買菜,他倆總要悄悄察看他的品德,並且把他指給了閨女相看,那吳月蘭嘴上不說,內心也是情願,可就在前些日子,吳氏佳耦也忘了是從那裡傳聞沈拙和住在同院的孀婦不清不楚,他倆怕到手的半子被人撬走了,趕緊找了孫姨婆,請她上門去探探沈拙的口風。
且不說院裡心機各彆的兩位婦人,隻說孫姨婆拍門進了東廂,看到滿屋子堆的都是冊本,嘴裡嘖嘖稱奇,讚道:“好傢夥,這麼多的書,怕是一輩子也讀不完哩。”
顧三娘麵無神采,她一邊擇著菜,一邊淡淡的回道:“沈舉人道情暖和,另有功名在身,先前他方纔搬到縣裡,世人對他還不熟,現在住久了,有那目光好的看出他是個良配,自是少不了來主動求親的人家。”
這日,顧三娘很早就關了店門回家,她正幫著朱小月擇菜,院門便被敲響了,顧三娘昂首一望,出去的人是早幾日才見過的孫姨婆,她不由一楞,說道:“孫姨婆,你怎的又來了?”
“顧掌櫃都冇說甚麼,沈舉人又何必多管閒事?”福全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比及禦哥兒走了,屋裡就剩下沈拙和孫姨婆,他說道:“孫姨婆,煩請你替我給吳家帶句話,多謝他二老的厚愛,可這攀親的事,隻怕鄙人配不上他家的蜜斯。”
“這吳家的閨女你也是見過的,上個月你在她家買豆腐,就是月蘭給你看的稱呢。”孫姨婆笑眯眯的對沈拙說道。
沈拙那裡曉得顧三娘心中所想,他是在晨起擔水時,偶然聽到水井邊洗菜的婦人們閒談,方纔得知有媒婆去找顧三娘說親,有些促狹的婦人明知前些日子鄰裡都在說他倆的閒話,還用心拿著這事來問沈拙。
孫姨婆看到沈家的哥兒長得烏黑敬愛,忍不住伸手擰了一下他的麵龐兒,笑道:“可不是,那家是做豆腐的,如果當了哥兒的娘,你可就每天都有豆腐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