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和沈拙二人跟著王掌櫃進了內堂,不一時,有伴計端了茶上來,王掌櫃又對伴計低聲叮嚀了一句話,就見那小伴計往內裡去了。
說著,他今後去尋掌櫃的,顧三娘和沈拙等了半晌,就見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出來了,他走近後,先望了一眼顧三娘,隻見這婦人荊釵布裙,臉上不施粉黛,看起來像是平凡人家出身,再看她身邊的那男人麵龐雋秀,一身青色的長袍,顯得氣質儒雅,隻是等他再多看了幾眼時,竟莫名感覺此人有些眼熟。
沈拙朝著他供手說道:“王掌櫃,鄙人沈拙,與這位顧掌櫃乃是從酈縣來的,此番登門是有些事情想要就教,也不知王掌櫃是否便利。”
進了桐城,顧三娘可真恰是大開眼界,沿街商店林立,走在街上各種叫賣聲不斷於耳,她乃至於還街頭看到那金髮碧眼的外族人,沈鄙見她吃驚的模樣兒,便道:“這是從大宛國爪哇國等地趕來的販子,他們帶著香料和玉石到我們大元調換瓷器絲綢等,再返國高價出售。”
那王掌櫃的聽他自報姓名,內心又狐疑本身認錯了人,他收起臉上迷惑的神情,先不問他們所來為何,直接引著他們往內堂去,並說道:“遠道而來,請先坐下吃杯茶。”
劈麵的伴計傳聞她要找掌櫃,便道:“兩位客人稍等半晌。”
進了堆棧,兩人各自要了一間房,隻待店小二領著他們回房時,顧三娘問沈拙:“你幾時去見那東方先生?”
聽了他這話,顧三娘和沈拙互視一眼。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一支婦人用的簪子挑了一點,又叫顧三娘攤開手掌,並且胭脂挑到她的掌內心,說道:“我家的膏子,都是用上好的玫瑰花擰出的汁子,隻需一點,塗到唇上又亮又香,保管用了我家的胭脂,就再不想用彆家的了。”
內心這般想著,王掌櫃臉上卻暴露難堪的神情,他說道:“顧掌櫃,我們戴春林在全部大元國隻要三家店鋪,你隻怕不曉得,戴春林向來未曾在那裡有過代理,你這實在叫我有些難辦啊。”
一時,三人分賓主坐下,王掌櫃開口問道:“卻不知你們有何事,特地從酈縣而來。”
顧三娘公然深思起來,戴春林所賣的胭脂水粉名聞天下,隻因專供達官朱紫所使,聽聞就算有人捧著銀子去求貨,也一定能買獲得,不過要她再去改換彆家,她又不甘心,畢竟戴春林的名聲就擺在那邊。
顧三娘嘖嘖稱奇,她對沈拙說道:“你看看他們,才端的是有本領的,闊彆故鄉到這麼遠的處所來做買賣,跟他們一比,我這倒不算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