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心不靈手不巧，要不然也能幫幫娘了。”小葉子煩惱的說道。

又幾日，顧三娘將楊家大奶奶的羅裙繡好送了去，傳聞因這新繡的花腔兒新奇新奇，使得楊大奶奶在踏青的一眾內宅婦人當中非常出了一番風頭，過後有很多人特地探聽這活計是出自誰的手，連帶顧三孃的瓏繡莊也多了很多買賣。

沈拙啞然發笑，他怔了一下，隻得朝著顧三娘說道：“顧娘子存候心，我並無難處。”

顧三娘湊過來看了一眼，秦林的這件前衫子上劃了一道口兒，朱小月挑了同色的繡線，她縫的針腳又細又密，如果不細心看還看不出來。

顧三娘聽了小葉子的話頓時茅塞頓開，虧她還是個大人，竟連這一點都未曾想到，朱小月本就是繡娘出身，隻因嫁人後才辭工回家，她將繡活兒包給她，又不遲誤她照顧家裡，再者朱小月常日的繡活兒也是存放到她鋪子裡，擺佈都是掙錢，哪一樣不是掙呢。隻是莫小紅那頭現下卻還不可，畢竟她仍在金氏繡莊當差，如果叫人曉得她把繡活兒賣到彆處，難保不被故意人教唆，到時遲誤了她端莊的差事就不劃算了。

顧三娘微微一笑，她回身往屋裡去，隻是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又轉頭望著沈拙，想了半晌，顧三娘輕聲說道：“沈舉人，如果真有甚麼事，無妨跟我們說說，也許我們就能幫得上呢。”

沈拙隻笑不語，顧三娘見此，還覺得他不好張口，也就不再多問，隻暗自想著要歸去問小葉子，看看沈拙這些光陰是不是有些變態。

此時，秦家四口方纔用完晚餐，秦林正在院子裡逗弄兒子，朱小月藉著燭火在補綴秦林的公服，她看到顧三娘出去了，昂首望了她一眼，說道：“你來了。”

顧三娘倒是不信的，東廂攏共就住著他和禦哥兒，月初剛打的一壺豆油，就是當茶吃也冇這麼快呀。

看到他要出來，顧三娘喊住了他：“你且等等。”

“沈舉人，你莫不是碰到甚麼難事了？”顧三娘不明此中的原因，隻當他有了苦衷，便美意問了起來。

朱小月聽她說得慎重，便放動手裡的活計，說道：“我們倆另有甚麼好吞吞吐吐的，有事你就直說罷。”

朱小月點頭稱是，顧三娘想了一想，她說：“一宗買賣，不管大小，一概按三七分紅，多勞多得，每月接一次賬，你看這體例可行？”

“這值甚麼，你如果怕不諳練，再多練一練也利市熟了，我還冇奉告你呢，前幾日你的那幾塊手帕，被楊府的一個小丫環，一氣兒全買了歸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