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皺起了眉頭,她說:“再要緊的活計,總歸要先填飽肚子呀,何況一時半會兒也不遲誤這幾針。”
“秦大娘,這事怪不得永旺叔,我難,他比我更難!”顧三娘邊理繡線邊說道。
顧三娘一門心機撲在繡活兒上,小葉子勸不動她,隻得將飯菜放在鍋裡溫著,將屋裡的瑣事做了一遍,小葉子默不出聲的站在門口望著她孃的背影入迷,隻看堆在屋裡的繡線就曉得這件活計有多不輕易,恰好她甚麼忙也幫不上,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不想顧三娘卻聽到了,她手裡捏著針,轉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閨女,問道:“你小小年紀就學著大人似的感喟,娘都冇有憂愁,你又有甚麼好愁的?”
小葉子點著頭,她說:“誰說不是呢,可她就是不聽呀。”
提起這事,小葉子便不歡暢的撅起嘴巴,她說:“還說呢,勸了好幾遍都不聽,真是愁死人了。”
顧三娘呆了一呆,她半晌冇有吭聲,過了好久,她纔開口說道:“娘不愁,老話說的好,船到橋頭天然直,我儘人事聽天命,隻要對得起本身的知己就行。”
這顧三娘平白遭到無妄之災,丟了差事事小,如果是以扳連繡莊和管永旺,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顧三娘不得不硬著頭皮再重繡一副,隻可惜餘下光陰未幾,繡莊裡的繡娘們都說除非織女下凡,不然這件繡活怕是趕不出來的。
管永旺點了點頭,他說:“你是個慎重人,我再冇有甚麼不放心的,店主說了,你儘管用心趕活,到時成了工,再給你三倍的賞錢。”
秦大娘平常就模糊傳聞宋嫂子跟顧三娘不對於,常日她在繡莊裡也經常跟顧三娘作對,因而她不依不饒的說道:“要我來講,還是你這管事的不頂用,明知她是個挑三撥四的貨,還不早些把她趕出繡莊,留著她本日來害三娘。”
另一邊的東廂,沈拙手裡拿著一卷書站在窗下,劈麵西廂的窗戶半開著,顧三娘正在借光做繡活兒,從這裡看疇昔,隻能看到她的側影,沈拙站了大半日,發覺她常常隻要在換線時纔會偶爾抬一下頭,他已從秦大娘口中得知,顧三娘在繡莊遭人坑害,一幅將要完工的繡圖被毀,唯今之計隻得重繡,據秦大孃的意義,買家給的光陰有限,想要按期交活兒的確難如登天,即便如此,顧三娘也還是接了下來。
且說秦家大院裡,秦大娘和朱小月聽聞此事,內心憤恚不過,痛罵宋嫂子黑心爛肝,做下這等下作的事,他們縣城不大,這回宋嫂子被趕出繡莊,縣裡不到半日就傳遍了,隻怕到時再無人敢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