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街坊四鄰來看,王金鎖佳耦一邊躲著掃把,嘴裡一邊痛罵顧三娘,顧三娘看到地上亂滾的這兩人,新仇宿恨一道湧上心頭,手裡的掃把也揮得更加大力了,最後直到她滿身力量使完,王金鎖趁機奪了她手上的掃把,她這才停了下來。
立時,又傳來朱小月和彆人的爭論聲:“你們找誰呀,一大早的就跟抄家似的,如果再這般不講理,可彆怪我大棒子把你們趕出去了。”
沈拙神采慘白的站在院子正中發怔,朱小月看他眉頭舒展的模樣,便搖了點頭挑著木桶去擔水。
這幾年,顧三娘已很少再做農活,就算她長年捏的都是繡花針,自小練就的那把子力量卻還在,這王金鎖和王金鎖家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加上他二人這些日子飽一餐餓一餐的,這時就隻剩下捱打的份兒了。
秦大娘點了點頭,畢竟住在一個院子裡,每日低頭不見昂首見的,如果總這麼不尷不尬的,他們旁人也跟著不安閒。
顧三孃的刀口已磨得烏黑鋒利,她麵無神采的檢察了一番,這纔在圍裙上擦乾水珠,而後朝著朱小月輕啐了一口,說道:“哪兒都有你,天都亮了大半晌,井水還冇挑返來,你是等著秦大孃親身去挑呢!”
王金鎖家的騎在顧三娘身上,在她臉上撓了幾道血痕,顧三娘被壓得將近喘不過氣來,她乾脆用本身的腦門,重重的撞到王金鎖家的臉上,那王金鎖家的不防備,被撞得涕淚齊下,顧三娘便從地上爬起來,她揪住王金鎖家的後衣衿,就把她往巷口的井裡拖,嘴裡還說道:“反正老孃被你們王家逼得活不下去了,本日乾脆大師一起去死,比及了地府,就讓我那死鬼男人看看他親兄弟是如何逼死老孃的。”
沈拙低下頭,他說:“我也曉得本身衝犯了顧娘子,現在她對我有氣,那也是我自找的,隻是還請秦大娘替我說幾句好話,請她千萬彆當真惱我,她如果實在氣不過,儘管好好罵我一頓就是了。”
王金鎖大怒,說道:“顧氏,你如果再撒潑,可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她這些夾槍帶棒的話使得沈拙臉上羞得通紅,顧三娘也不看他,儘管埋頭磨動手裡的菜刀,這時,朱小月從主屋出來,她看到沈拙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顧三娘麵前,不由笑問道:“這北風雪地裡的,你們這是在唱哪齣戲,倒叫我有些摸不著腦筋了。”
說罷,還不等朱小月答話,顧三娘已拿著菜刀進了裡屋,那沈拙特地起了大早對她賠不是,得了顧三娘一頓白眼不說,反倒還令她更加嫌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