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的這一手,使得這逃亡小朝廷就此崩潰,卻也大大震驚了他部下的副將,疆場廝殺,存亡由命,他們早已見怪不怪,隻不過再度明白到沈拙的轟隆手腕,讓得他們對他敬佩的同時,又不由生出幾分畏敬。
安如海也聽到了沈拙的話,他衝動得滿臉通紅,還不待安太後發話,就率先衝他喊話:“姓沈的,你叫你的人都退開,給我們籌辦車馬和銀子,隻要放了我們,你便能和你夫人團聚。”
安太後抬眼望著遠方,那邊旗號飄飄,恰是沈拙駐兵的處所,她又看著沈拙,說道:“沈拙,哀家要你親身護送安家的子侄拜彆,直待他們安然無事,哀家再放顧氏。”
安太後目睹兄長目光短淺,隻感覺心中萬分哀思,就算沈拙會放過他們,遠在都城的太子又會放過他們嗎?
說罷,他還將顧三娘推了出來,好似沈拙不準諾他的前提,就要將顧三娘推下城樓,顧三娘幾近是半個身子懸在城牆內裡,她望著幾丈高的空中,麵前一陣眩暈,唯有死命咬住嘴唇,纔不至於失聲大呼。
安太後先是一怔,隨後神采陰沉,她道:“把顧氏帶過來。”
北方安定,安氏攙扶的小朝廷南下賤亡,沈拙帶兵追剿,逆賊們逃到穀縣,帶著一兩萬人馬占有在此,這穀縣三麵環山,易守難攻,不過一應的平常用度都需外邊供應,沈拙本意不費一兵一將,將這逃亡小朝廷困死,不想棋差一著,沈拙夫人顧氏竟落到逆賊手中,那逆賊藉此威脅沈拙,又提了諸多要求,沈拙一麵遲延,一麵派人奧妙運來火藥,隻在短短幾日,穀縣東方的那麵山體就被填滿火藥。
顧三娘回望著他,她嘴角一笑,一時健忘本身正身處虎口,眼裡隻要一個沈拙,再裝不下旁人。
顧三娘搖搖欲墜,隻要安太後悄悄一推,她就會一頭栽下,但是再次看到沈拙,她俄然變得沉寂非常,她喊道:“阿拙,我已經中毒了,你彆再管我了,替我照顧好孩子們。”
統統人都呆住了,顧三娘也是如此,那安如海還在叫喚著要用顧三娘換命,安太後嘴裡嘔出一口鮮血,她閉上眼睛,想也不想,用力將顧三娘往樓下推去。
副將們不敢再勸,沈拙本不是武將出身,客歲北方大亂,他伴同太子來到徐州督戰,當時諸位將領隻當他是個文弱墨客,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誰知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下來,他神機奇謀,運籌帷幄,竟是個用兵的奇才,自此今後,軍中的將士無不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