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撐地站起來,皺眉問趙梓桐:“你冇有甚麼奇特的感受嗎?”
“你,寒微。”
但是,當我踏上白骨鋪就的空中時,讓我意想不到的事產生了。
我聞言大驚,趕緊從地上撿起手電去找黑子,然後看到他的手和腳都被登山繩捆了個健壯,像一個大肉粽子一樣。
隻聽“哎呦”一聲,我看到趙梓桐後仰倒在我的前麵。
我現在能做的,隻要以死賠罪。
見他還活著,我稍稍寬解,但隨即心頭又是一凜,猛的想起冷月。
確切,我很無能,我冇有楊晴對汗青那麼體味,不及趙爺對風水學精通,不如沈大力的技藝,乃至冇有劉瘦子那麼長於寒暄,冇有他們,我底子一文不值,甚麼也不是。
我俄然反應過來,我差一點他殺,驚得我趕緊鬆開了抓著鐵釺的雙手。
我難過於少年期間的流浪餬口,難過於為了儲存而不得已走上盜墓這條路,難過於收留我的孫佛爺冇能善終,難過於亦師亦友的趙爺死於非命,難過於共同出世入死的兄弟們分離各地,難過於趙爺念念不忘的丫丫我冇能管束和照顧好……
方纔極度縹緲的聲音俄然變得清楚起來,竟然是趙梓桐的聲音,她一遍遍大喊:“伍一書,你給我放手,你瘋了……”
我顫抖的坐在地上,伸手取下揹包,從內裡翻出一根帶有探針的鐵釺,倒持在手中,緩緩向我的咽喉逼近。
因為,我很難過。
乃至,我連手電都感覺沉重,手心一滑,使之掉落在地上。
“你,枉為人!”
“你,該死。”
我用力揪著我的頭髮,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心如絞痛,狠不能一頭撞死。
趙梓桐瞪大了眼睛盯著我,胸口狠惡起伏的喘著粗氣,半晌後,衝我大聲說:“伍一書,就算你感覺本身不是人,感覺本身寒微、無能,感覺本身有罪,但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你對得起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人的求生本能讓我使不著力量,下不了決計,但我求死之心已下,毫不肯再欺侮這個天下,更不想再去坑害任何的人。
我是盜墓賊,乾的是挖墳盜寶的損陰德活動,永久上不了檯麵,永久被人不齒。
當我跑到白骨地段的邊沿時,憑我靈敏的聽力,我聽到,冷月正一邊撓頭一邊說:“我冇有。”
“你,有罪。”
趙梓桐從地上爬起來,將從我手中奪下來的鐵釺遠遠丟了出去,然後衝過來搶走了我的揹包,抱在懷裡,退出數步,一臉警戒的盯著我看,恐怕我再做出他殺式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