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路可走。
我要去……我必須去!
“不是打雷!”風少遊喃喃地說,目光掃向蠻山鎮東麵的一處山坳,那一聲隆隆悶響就是從那邊傳來的,腳下也模糊震驚,這與那日翔龍石坍塌前的景象的確一模一樣,莫非是——礦山又出事了?
聽著背後越來越近的咚咚聲,腳下震驚的地盤,葉子簌簌重新頂落下來。
清澈的碰撞聲響起。
風少遊固然曉得這個事理,隻苦於路都被岩魁堵死,完整過不去,也隻能竄改打算,回身往北跑。
“彆吃我,嗚嗚,彆吃我……”孩子的哭喊一聲聲落在風少遊的心上。
“霹雷隆——”
但是……這個孩子如何辦?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丟下他不管。
它走得固然不快,但是步子極大,轉刹時已經到了麵前。它高高掄起手臂,破風聲攜著泥沙俱下,風少遊當場一滾,耳邊轟的一下,方纔他躺過的處所,砸出一個足足有三尺來深的大坑。
風少遊閉上眼睛,百步以內的地形,山體,樹木,房屋,斜坡,草叢,草叢裡大大小小的石頭,石頭下忙繁忙碌搬場的螞蟻雄師……刹時都在他腦海當中。
那邊、那邊公然有蹊蹺!
“砰!”
……不對,如果本身的信蠱是一隻戰役蠱就好了,也不至於一向逃一向逃……碰上箭蜥也是逃,碰上岩魁也是逃……呸!箭蜥那廝那裡配和岩魁比,要曉得……
“岩魁來了——快跑!”
岩魁愣了幾息以後,丟下光禿禿滿地敗枝落葉的樹林又追了上去。
夢裡一向形象恍惚的岩魁,終究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了本來臉孔——它比成年的公牛還要高大,就像個青灰色岩石組裝的怪物,行動間收回石塊碰撞的聲音,哢擦,哢擦,生硬,遲滯,“臉”——如果那玩意兒能夠叫做“臉”的話——上長著眼睛的處所,透出懾人的森森然的寒光。
話音未落,就聽得“霹雷隆”一陣巨響,從天高雲遠之處一起滾落下來,震得兩人齊齊變色,明小蘇叫道:“看你,說吃人吃人的,都惹來天打雷劈了!”
“你們快歸去,我隻是去看看……這麼多年了,我連岩魁長甚麼樣都不曉得呢。”
風少遊顧不得細看,回身就跑。冇跑出幾步,又是“轟”地一下,山體再震驚了一次,不,此次不是山體,就是腳下的地盤,被岩魁重重踏了一腳,揚起漫天沙土,連麵前的路都恍惚了。